陆言选择的外出地点位于肖县县城边缘的一处——茅厕中。
此处地址他只来过一次,算是这些天暗中留下的逃生渠道。
出了茅厕,警惕地观察四周,随即迅速向郡城方向飞去。
一般鬼神出行不是骑马就是坐轿,即便是土地也有几名小鬼在旁边服侍,像他这种情况真的极为罕见。
“骑马、坐轿有啥好的,自己飞即快活又环保。”
陆言酸溜溜地想着。
不是他不想培养势力,实在是没办法,他的秘密太多,无法绝对信任外人。
除非他能绝对控制属下,否则不能培养任何势力。
沛郡城隍府他之前便去过一次,可谓记忆深刻,熟门熟路速度也快,两个时辰便来到沛郡外围。
他没有急着进城,城隍为城市守护神,只要踏入郡城米正信便能感受到。
“九品净桶,出”
淡红色净桶漂浮在手中,独特的漏斗形状,在他手中滴溜溜旋转,就好像一个陀螺。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强化本命神器净桶,为其加入不少功能。
万一真发生什么意外,净桶可是他唯一的生存底牌。
就这样盘着净桶迈步进城,漆黑的夜色空无一人,唯有郡城中央冒着金光。
随着越来越近,逐渐能看清金光中的建筑,这是一个巨大的衙门,门上挂着沛郡城隍府的金匾。
两排阴兵把守两旁,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其中左右还有两名鬼神,其中一神凸眼吐獠牙,面露凶狠状,头戴金箍,著红绣袍;另一神头亦有金箍,著蓝袍。
手中的神器很是引人瞩目,一神拿金枷,一神拿银锁。
“是枷锁二将军”
陆言眼中精光一闪,枷锁二将军是城隍六将之一,郡城隍麾下当为正八品,是负责押送亡灵前往奈何桥的神将。
当即走上前去,拱手道:“原来是枷爷、锁爷,久仰大名。”
两位神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神将,眼神不由得眯了起来,最终由枷将军说道:“原来是司厕之神,神君已等候多时了,请吧!”
说完引着陆言进入城隍府,穿过正门来到二门,随即站在两旁。
陆言打量着四周,法桌上坐着郡城隍米正信,两旁有黑白无常、甘柳将军、日夜游神、各司功曹,以及直属于郡城隍府的门神、灶神、井神等鬼神。
他还看到一位熟人,正是肖县城隍杨灵,只不过对方阴沉着脸,似乎受到训斥。
陆言微微躬身,拱手道:“下官正九品司厕之神陆言拜见城隍神君。”
“好好好,不到一月时间便晋升正九品,不愧是我沛郡才子!”
郡城隍米正信朗声夸赞着,脸上堆满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言安静听着,高位者对待任何人都是和颜悦色,他可不会被其轻易迷惑。
果然,米正信话锋一转,正色道:“今有肖县城隍杨灵举报你与李家有仇,李家灭门惨案你嫌疑最大,作何解释?”
果然,终于还是来了!
陆言暗自冷笑一声,拱手回禀道:“我是与李家有些恩怨,不过只局限于李牧之,不过李牧之在大衍观,我有何理由灭李家满门?”
扫视四周,他的神色丝毫不惧,继续说道:“再说,我听闻吞噬生魂阴神必有体现,各位同僚应该能看出我此时状态!”
这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不禁令在场鬼神露出欣赏之色。
唯有肖县城隍杨灵勃然色变,阴阳怪气道:“你没动手不代表你没指使恶鬼动手,如此你也不会沾染罪孽。”
此话出口,不仅是陆言,所有鬼神都用古怪眼神盯着他,这话说的可就有失水准了。
杨灵也觉有失水准,近期压力太大却是直接脱口而出了,他也是聪明人,知道后悔也没用,只得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米正信瞥了杨灵一眼,既然有杨灵出头他自然顺水推舟,盯着陆言问道:“你可敢直面诚心镜?”
诚心镜乃城隍神器,用来审问冤魂厉鬼,使之不敢欺骗城隍,不过使用一次消耗神力众多,因此很少使用。
“我拒绝”
出乎众人意料,陆言直接拒绝了,谁知道诚心镜有没有其他功能,他的秘密可不少,别阴沟里翻了船。
只见陆言气愤道:“诚心镜乃审问冤魂之宝,试问我有何大罪,需要面对诚心镜?”
他从米正信语气中大致能猜出诚心镜限制,身为鬼神,即便是底层的正九品不该直面诚心镜。
不过杨灵却从看出陆言语气中的心虚,急忙喝道:“既然你心中无鬼,为何惧怕诚心镜?”
“哼”
陆言冷哼一声,好似不屑于回答杨灵询问,目光转向米正信。
却没想杨灵好似抓住陆言把柄,自然转身禀报郡城隍:“李家灭门之事陆言绝脱不了干系,请老爷动用诚心镜,卑职愿为之担保!”
米正信眉头微皱,对陆言说道:“既然如此,为证明清白,你就委屈一下吧!”
“既然城隍老爷坚持,卑职也没办法”
陆言无奈,叹息道,心中对米正信越发警惕起来,此人权谋之术实在是高,让杨灵出来与他为难,自己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杨灵成功了自己必然罢黜神职打入地狱,失败了城隍也没损失,实在是高。
米正信微一抬手,上方牌匾中央的铜镜放出金色光芒,照耀在陆言身上。
随即开口盘问道:“司厕之神陆言,李家灭门之事可是你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