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小哥居然自告奋勇。”杂耍艺人狡黠地一笑,提起地上的巨锤,扔在宿楼的脚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艺人把长木凳上的碎石一甩,拍了拍,看着宿楼。
“胸口碎大石?呵。”宿楼提起脚下的大锤,硬拉着秋生走过去,将捶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怕你受不了我这一锤。”
半柱香后,秋生蹲在长木凳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躺在凳子上,身上压着一块巨型石板的宿楼。
“各位,瞧好了,我这石锤,重达百斤。”艺人绕着宿楼走了一圈,拿着石锤往宿楼身上比划,像是在找最好的下手点。
“一锤下去,石碎人死!”他高喊道,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嗬!下面这人还真的不怕死啊。”
“别真弄出人命了。”周围的看客一直指指点点,心中既兴奋又害怕,没一个人离开。
“卓力格图!”宿楼压低声音警告道。
“不不不,说错了。”艺人一拍脑门,抱歉地冲周围人笑笑,“是玉石俱焚。”
“嚇!”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认识他啊?”秋生可没做好和宿楼同生死共进退的打算。不过既然这两个人认识,估计也打不起来,那他就可以安心看戏了。
卓力格图最终选好了位置,扛起大锤站在宿楼面前,动了动手腕和脖子。
噫——看着就觉得好痛。秋生图瞄准的地方,只能让宿楼自求多福了。
“来了!”卓力格图大喝一声,锤随声落,一些胆小的百姓已经闭上了双眼。
宿楼一直闭着眼睛,直到感受到石锤落下时带来的微风才猛地睁眼,瞬间爆发内力将石板震碎,同时还分出了一股内力将石锤稳在了空中。
周围的人全都被宿楼深不见底的内力给震慑住了,纷纷后退了几步,而距离他最近的秋生也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宿楼的实力。
“好!!”等所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宿楼已经缓缓从长凳上坐起来,身上没有一点石屑,石板早就随成了一地的粉末。如此精彩的表演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全都开始喝彩鼓掌。
“多谢多谢!”卓力格图摘下头上的皮帽当做袋子,捡钱捡得不亦乐乎。
“谢各位客官捧场,欢迎明日再来!”终于赚够了今天的饭钱,卓力格图收拾收拾东西,从街角拉出来一辆平板车,把东西全都堆了上去。从板车上拿出一个深色的包袱换了一身行头,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搂住宿楼的肩膀。
“好兄弟,今天真是大恩不言谢。”卓力格图晃了晃自己的帽子,听着里面铜板和银子清脆的碰撞声,心满意足。
“你又跟谁学的汉话。”宿楼抽出扇子把卓力格图推在一尺开外,不让他碰到自己。
“我哥!”卓力格图十分骄傲。
“又被他赶出来了?”宿楼睥睨嘲笑着。
“怎么可能!”卓力格图涨红了脸,“是,是我……质其eisnx”
他一急,就把本来说得不是很好的汉话全忘了,嘴里蹦出了一连串的蒙语。
“他说什么?”秋生听不懂卓力格图的话,只能问宿楼。
“他说他闯祸了,他哥哥赶了出来,流落街头没饭吃。”宿楼张口就胡来。
卓力格图是草原的王子,是草原上的雄鹰。
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
他的头顶上还有一个骑射书术样样精通的兄长哈尔巴拉,是草原的王。
卓力格图和哈尔巴拉没有血缘关系。卓力格图的父亲是曾经的部落首领,在一次狩猎中,无意见发现了在狼窝里的幼小的哈尔巴拉,于是就把他带回了部落中养育。
后来卓力格图出生,他们两个人就一同被封为部落的王子。
卓力格图从小被哈尔巴拉宠大,变得无法无天,整日无所事事,骑射也是部落里的最后一名,让他的父亲十分失望。
最终,部落首领的位置传给了哈尔巴拉,众望所归,而卓力格图仍然是草原的王子。
只有哈尔巴拉能管得住卓力格图,卓力格图也只听哈尔巴拉的话。只不过因为他实在是过于顽皮,所以经常被哈尔巴拉赶出来好好反省。每当这个时候,哈尔巴拉就需要自己去赚钱吃饭。
当然,以哈尔巴拉的弟控程度,他肯定是不会让弟弟饿着,更不可能让他无家可归。
宿楼侧颜看了一下角落的那个身影,而后又收回了视线。
既然这么担心,当初不把这个狼崽子扔出来不就好了?
“你哥让你带什么话?”当然,宿楼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在登临城碰上这对兄弟是纯纯粹粹的巧合。
卓力格图这个智障可能没有这个意识,但宿楼敢肯定,哈尔巴拉一定是带着目的来到登临城的。
“那个家伙说,草原长出了不该长的花。”
“花?”秋生没去过草原,只听名字以为草原是个只有草的地方。
“花。”宿楼一下就联想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黑牡丹”。
“图把袖子往上一撸,白嫩的胳膊上赫然纹着一朵黑色的牡丹。
宿楼皱眉:“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图案。”
“我……”卓力格图支支吾吾的,不太想说。
他不就是一个人骑马去了森林,结果被人敲晕了带走,纹上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图案嘛,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都不关心他,反而一直想着这个图案,还因为这个把他赶出了草原。
“果然你也知道。”一道黑影闪过,把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