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翡翠轩前脚刚坐下,后脚立马传来关于令牌的消息。静姝面容慌乱,原以为戚玉没命活着回来,谁曾想到现在都安然无恙?
她在房间内不停踱步,令牌定是那车夫的!如若叫爹爹查到车夫面前,再查到她身上?那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不行!事情绝对不能败漏半分!
“碧沅,你速速去那车夫家中,将他女儿的一件私物拿到我面前来,此事我定要做绝,才能不暴露半分。”
碧沅忙应下出府,车夫的家她早前便去过,如今轻车熟路就能寻到。见到车夫家人后,稍微使些小聪明就拿到小女儿的贴身物件。等拿着物件去威胁车夫,哪怕是杀人的罪名,想必也会乖乖招下。
不到一个时辰,她从外边回来,进府时正好碰见春柔,两人隔着老远瞧了一眼都没吭声。倒是碧沅神色慌张,三两下跑回了翡翠轩。
回去后春柔告诉了戚玉,往日里遇见碧沅都是趾高气扬的模样,今日不小心碰见,跟猫拿耗子似的小心翼翼跑开,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阿清瞧戚玉半月下来都瘦了,又听说失踪的消息更是大惊,一早便去厨房准备滋补汤,要好好补一补。
玉溪园内一片安静,戚玉躺在榻上静静享受片刻舒适,眼睛都没睁开,声音软绵绵道:“管她们作甚?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以后,自然会明白。爹爹很重视,想必定会为我查明原因的。”
春柔道也是这个原因,老爷肯定不会委屈大小姐。
天色渐暗,谢鸢亲自来玉溪园叫戚玉过去用晚饭,娘俩也好聊聊天说说话。等到半夜时分归来时,得知静姝已在玉溪园内等候许久。
阿清一直觉得小姐出事准跟她有关系,别看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样呢?
早知道会出事,当初就该让她跟着回阳县。回来后阿清没少责备春柔,春柔脾气好,笑笑也就算了,关于漠北的事情,则都瞒着她。
四月底的天气还算温和,不燥不凉。静姝没有进屋子,一直站在外面等,约等了小半柱香的时辰,戚玉才缓缓回来。
她穿着拖地烟笼梅花裙子,身上披冰蓝弹墨绫薄烟纱,整个清秀得很。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自回来以后,两姐妹还是初次见面,以前未曾发觉,原来那个一直跟她不和的妹妹,已经出落的如此水灵。
若为男子,想必也当求得如此娇妻吧?
戚玉压住心头想要夸奖她的话,拿出大姐的姿态,先她一步上了台阶,从高处看下去,语气不平不淡:“进来吧,别在外面凉了身子。”
静姝微微屈身:“谢姐姐关心。姐姐半路失踪,妹妹一直都很担心,今日从阳县归来,路上颠簸引起身子不适,这才耽搁了时辰在晚些时候来看姐姐,姐姐可不要怪罪啊。”
阿清冷着瞅她一眼,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有什么理由怪罪?进来吧。”戚玉进去了。
静姝还不肯罢休,还想从戚玉口中套出什么话,一面跟在她身后一面问道:“不知姐姐消失的这些时日,可经历了什么?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愿意代替姐姐去受这些苦难……”
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苦难苦难的说,原来她今晚来意在打探消息,而不是真心实意的探望啊?
戚玉但笑不语,叫春柔张罗着沏茶,更深露重,又让阿清将窗子都支棱下来。
见她迟迟不答话,碧沅更多的慌乱着急,因为不知道大小姐手中是否有她们的把柄,于是为静姝不公道:“大小姐好大的排场!连二小姐的话也不搭一句,莫非是瞧不起咱们翡翠轩?”
戚玉闻声扫她一眼,碧沅气势立马弱了下来,不敢与之对望。静姝则拿起手绢捂嘴咳了咳,似在提醒她不要轻易开口。
“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回去自个儿领十个板子吧。”她开口道,阿清没好气哼了声,也不知道是真责罚还是口头说说而已。
总归晾着她也不好,可戚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还要手牵手叙旧一下姐妹之情吗?她跟戚静姝,总不是亲生姐妹。
“能来看我,已是有心了。其他的事情不值一提,回去阳县那么久,不如跟我讲讲老宅中的事情吧?”
静姝知她不想多说,再问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了然道:“老宅有什么好说的?大伯父跟大伯母伉俪情深,只是大伯母膝下无嫡子尚有遗憾。戚兰戚晴年纪比我们还要大上一岁,今年已在谈论婚事了。”
戚兰戚晴?那两姐妹戚玉知道她们,不过学会了王氏刁钻又爱打听的坏毛病,总归不好。
静姝继续道:“你知道的,大伯母眼界极高,阳县城中的世家她尚且相看不上。正好下半年大伯父的生意要做到淮安来,到时候恐怕举家都要迁过来。”
举家都要迁过来?那可真是件稀奇事儿,大伯父在阳县做的是盐商,整个县城一家独大。要真是迁到淮安来,光是打好生意的基础就不容易。
“来了也好,一家团圆,祖母就不用两边都挂念着。”戚玉道。
“说来也是,戚兰戚晴两姐妹来淮安以后,咱们还能赶上她们的及笈礼。姐妹多了还是好,至少里里外外有个帮忙的人,姐姐说对不对?”
戚玉勾唇:“那是自然,姐妹之间坦诚相待,于家中和睦也是有利的。哦对了,妹妹下午可是置办什么好物件了呢?”
静姝秀眉一蹙:“未曾置办什么物件,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