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绣来请戚玉去摘星楼说话,说的肯定就是陈蓉地契一事。
不去还好,一去偏还不得了。
原来转交给陈蓉的地契,已经被她给变卖了!
谢鸢也是上午才查到这个消息,经她仔细辨认以后,发现如今手上的地契是一份假的,真的早就在买地契那人手中。
原是属于戚家的东西,却被陈蓉私自变卖成钱财,此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不过谢鸢还是先沉住一口气,所以才将戚玉叫去说话,是否要先告知给戚建?
可夫妻同床那么多年,戚建什么品行她清清楚楚,他未必会惩罚陈蓉。
戚玉盯着那张假地契,想到了什么,忽然嘴角一弯:“事情没闹大之前,谁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之呢?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了的。”
毕竟还不清楚陈姨娘把宅院变卖给谁,也不知她为何变卖,在没有弄清楚一切的情况下,贸然行事挑起争闹,只会让父亲不喜欢。
谢鸢了然,当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那便挑个时间解决这事吧。
“呕……”一阵反胃刺激到她,习惯性干呕几声。灵绣见状忙拿来几颗酸梅递给她吃下去才又好很多。
戚玉笑说:“我听外头都说酸儿辣女,母亲腹中想必也是个弟弟。”
只要不提菊园的事情,谢鸢心情都会好很多,此时又听到她的话,脸上更是止不住高兴,掩嘴道:“男孩女孩都好。诶对了,你白日出去做什么了?我听丫鬟们说,傍晚才回来。”
戚玉把去陈盛家的事情都告诉出来,关于萧景的事情则只字未提。
谢鸢猜测说:“地契卖那所院子所得的钱财,肯定也跟陈家有关。陈蓉既姓陈,断然不会真的跟他们断绝关系,毕竟她亲娘都还在呢。暂且看吧,后面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始终沉得住气。还有一件事,七月末有一场太师府的生日宴,是太师夫人四十岁生辰,邀请了各大淮安子女,请帖也给我们送来了。”
近日来戚玉听说过太多名字,尽管她知道这只是贵胄家族中的一部分,以后恐怕还会认识更多。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太师的传闻,跟太师夫人更没什么交集,他家的生日宴为何会戚家来?
“你不知道,太师夫人原是前朝宫中的一个小宫女,曾侍奉过长公主的。后来被太师带回去成了夫人,并赐名金霓,后被世人称作金霓夫人。她能邀请你我,想必还是看在长公主的颜面上。并且,也邀请了静姝。”
请帖上明明白白写着:邀请戚家主母与各位小姐前去赴宴。此处的各家小姐,当然不分嫡庶。
上一次宫中宴席戚静姝没能去成,在院里大发雷霆,还因此招来戚建嫌弃。
之前因为胡老大死一事,导致戚建丢了官职,他心中本就带气。可总归,那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的种,还能怎么办?
想想也只能作罢。
不过静姝好歹也是戚家二小姐,平时带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多看些世面。
戚玉觉得无所谓,不过人家虽然送来了请帖,这场宴席却并不一定能吃好。富贵人家置办席面,也不仅仅是给宾客们吃的,金霓夫人四十岁也并非大寿,何必邀请众人?
其中想必有什么缘由吧?
想到缘由就记起萧景的话,戚玉还记得亡母的遗物就在摘星阁的地下阁楼中,当时还是她看着搬进去的。
于是借着思念亡母的由头,经过谢鸢的同意,去了地下阁楼。
有的时候戚玉挺佩服她的,不顾流言蜚语进来戚家做了续弦,一句怨言也没有不说,还如此包容她这个大女儿。
关于亡母曾经留下的一切她都毫不在意,甚至心胸大到能包容所有。
就是不能包容做作的陈姨娘……
有一次戚玉忍不住问谢鸢:“做了我的后娘,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谁知她也只是笑笑,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
“能坐在长公主曾经的位置上,何其有幸?更何况是我自己的选择,若非如此,便是当时皇上赐婚之时我就敢抗旨!”说完两人都笑了笑。
灵绣带着她来到地下阁楼,走廊里和墙壁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扰。
灵绣掌着灯还道:“夫人空闲时,总会来阁楼里看看长公主留下的这些东西。”
戚玉很意外,她竟从来没有听谢鸢提起过。
阁楼门被灵绣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第一次来时,里面老是有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于是夫人叫我们买来玉兰味道的香薰放在阁楼间,好闻吧?”
真是主子什么样丫鬟就什么样,灵绣跟着谢鸢久了,一点儿也不拘谨。
戚玉在阁楼里转了转,里面放着的大多是亡母曾用过的东西,连雕花床都搬下来了。
她在里面找了半天,全是大的物件,于是问灵绣:“你们之前,可在里面看见过什么书籍之类的东西吗?”
灵绣仔细想想点头道:“有的!在一个木匣子里,小姐跟我来。”
灵绣垫着椅子踩在一张桌子上,要很费力才能碰到半边柜的顶端。搬下来的木匣子特别重,由于放的位置特别高,丫鬟们平时都清洁不到,自然而然的,上面有了一层灰。
灵绣被呛了一口:“咳咳……就是这个,当时放在雕花床下面的,夫人发现打开看了以后,就命人放在柜顶上了。奴婢记得里面是纸张之类的东西,小姐你看看是不是?”
“好,我来看看。”戚玉挽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