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今儿高兴,你得请我喝酒去。”
小王爷又是上来一搂李恒熠的肩膀,是心情大好。
“不去,我得回去陪夫人吃饭。”
李恒翊仍是冷冷说着,言辞间分明是带着几分的得意和炫耀,眼里也是闪着掩也掩不住的幸福光芒。
小王爷是啧舌道:“瞧瞧,瞧瞧,铁树开花,竟是不得了了,瞧你那得意样儿,跟谁不知道似的,还跟我装,怎么,有了夫人,真不要兄弟了。”
“夫人说了,叫我早些回去,亲自给我炖了汤,你找萧然喝酒去吧,请你的酒我是不会忘的,改天。”
李恒翊又是斜眼看了表情仍是保持着些夸张的小王爷,淡淡说着,提到夫人时言辞间也是软软的暖暖的。
“你,你个妻奴,算是我看错你了,哼!”
就在小王爷张牙舞爪之际,李恒翊一甩袖子便将他丢带后头,扬长而去,气的小王爷直跺脚。
两个老的见两个小的在前头又是勾肩搭背,又是窃窃私语,这会子又是谈崩了一般,一个拂袖而去,一个捶胸顿足,便是相视无奈。
“我说,翊儿最近似乎变了许多,不光稳重,还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气息,好得很。”
七王爷看着李恒翊远去的身影说着。
“是多了几分人气儿吧!还是芊芊那孩子好,如今小两口和和睦睦的,这小子跟我说话也不那么生硬了,芊芊那孩子乖巧的很,又孝顺的紧。”镇南候微笑着说着。
看着儿子走远了,这才想起来,“哟,瞧我这记性,我不跟你多说了,芊芊说让我们爷两都早些回去用膳,一家人坐在一块儿用膳,才进得香。”辞了七王爷,追了上去。
见镇南候那有些得意的神情,七王爷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了,又是看了看自己那虽然是生的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却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到处沾花惹草不干正事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看来是时候跟这野猴子寻个厉害的王妃,好好管教管教了,省得天天出去给我惹祸。”
小王爷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全然不知是自己老爹在背后开始算计自己了,只当是风有点大罢了。
侯府清音阁内,乌采芊正盛了一碗汤递给镇南候,镇南候面带微笑的接过去,只觉得心里也是暖的,看向儿子,正吃得香。
芊芊又盛了一碗汤给李恒翊,接过去时他也是眼睛都在笑,这般的夫妇和顺,温馨之至,镇南候倍感欣慰,只是侧眼看向一旁空着的位置,又有些失神。
乌采芊见镇南候竟是有些发呆,原本愉悦的神情不知怎的,竟是渐渐阴郁下来,手里的筷子也是停下了,似有什么不快的事情,饶了食欲。
“父亲,父亲,您吃啊!这是我今日亲自下小厨房看着丁香做的,知道您喜欢吃鱼,这道西湖醋鱼可是专门为您做的。”
说着,便是朝着李恒翊挤了挤眉眼,示意他看看父亲,李恒翊马上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放到镇南候的碗中。
虽神情上有些不习惯,语气也是显得有些生硬“父亲,您多吃些,不必挂心,祖母是不会太为难母亲的。”说完他便是又给乌采芊夹了一筷子菜。
看着碗里的菜,这是儿子第一次给自己夹菜,虽然同住在府里,这些年也是极少同儿子一桌吃饭,先前是自己要忙于功夫,之后儿子长大了,年轻有为,也是公务繁忙,不是逢年过节,一家人竟是难得能在一桌吃饭。
就算是一桌吃饭也是各吃各的,例行公事一般,并无平常人家的温馨之感,这或许是因为夫人的规矩太大让人不适。也或许是自己的沉默寡言连带着儿子也不敢与自己亲近,反正大家都已经是适应了那种冷清的应付局面。
反倒是自从芊芊来了以后,这一桌吃饭的机会多了,饭桌上的僵局也似乎慢慢破冰,将一潭死水搅动,不管是什么,大家变得有言语,有温度,有烟火气,这才像一个家啊!
看着儿子与芊芊眉眼间相视一笑都是带着幸福的样子,镇南候眼中有些湿润,曾经,他想要的也不过这是夫妻相视一笑的温情。
他的儿子如今得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作为父亲,不可谓不为他感到心满意足,人生在世,除却功名利禄,除却权柄钱财,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便是一世无憾了。
想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念想,想到了同侯夫人几十年的过往,再看看眼前的一双幸福的小夫妻,镇南候突然觉得心中有所顿悟,有些虚幻的事情总是要抛却,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翊儿,你母亲那里,你们多去看看她,你母亲也是不易的。”
镇南候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儿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显然有些话并没有说出口,不过提到侯夫人时,那冰冷的眸子,竟是升起几分的怜悯与少有的温暖。
“父亲这是怎么了?今日说话,真是奇奇怪怪的。”乌采芊吃了一口菜,圆溜溜的眼珠子仍是盯着镇南候去的方向。
“或许是有些事情他想通了吧!”
李恒翊温柔一笑,又是夹了菜放进乌采芊的碗里,他喜欢看着她吃着她喜欢的东西开心满足的眼睛都笑成花儿的样子,那比自己吃了还要舒心。
“难怪你有时候说话,也是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像父亲的。”乌采芊熬不客气的将菜放进嘴里,高兴的吃着。
李恒翊嗤笑着靠近她,调笑着。
“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话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