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竟是醉心,是醉心,大事不好,必须马上找到芊芊。”
乌亦铎飞奔进了清音阁的院子,将那斗篷拿到乌门主的面前,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
“什么?醉心,怎么会?怎么会?”
乌门主手里接过那件斗篷,竟是惊得往后一退,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前儿个晚上我就觉得这气味有些怪,宫里来去的人太多,气味都混杂在一起,就没多想,原来,原来竟是醉心。
乌亦铎颓然的摔坐在椅子上,很是失神,此刻他是满眼的悔恨与自责。
“当时我怎么就没闻出来,若是我仔细些,若是早些发觉,兴许就不会,就不会。”
说着他竟是狠狠一跺脚,拳头重重捶在几上,懊悔不已。
乌门主将那件斗篷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的闻着,一个深呼吸,那斗篷上混杂着的各种气味,瞬间逃无可逃的进入了乌门主的鼻中。
他闭着眼睛,细细分辨着其中的气味,纵然是精心掩盖过的,仍是没有逃脱出乌门主嗅觉的抓捕,果然是从中依稀分辨出了醉心的气味。
那捏着斗篷的手忍不住收紧,青筋爆出,一向平和的眼眸中,似阳光瞬时被黑云遮挡,顿生出浓浓的肃杀之气来。
“二位是何意?何为醉心?”李恒翊也是跟着进来,见二人神色俱是不好,也是惊惧。
“醉心,乃是西域之毒,取自曼陀罗花最毒的花蕊,万株才能萃取一滴,若是内服,七窍流血,顷刻送命。”乌门主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若是如这般熏在斗篷之上,则是无色无味,无知无觉,慢慢沁入肌理,毒入骨髓。毒发之时也是渐巡渐至,悄无声息,最后由内而外,五脏俱损,如滚油灼烧,痛苦致死。”
乌亦铎接着乌门主的话往下说,眼神里的恐惧与恨意更浓,眼眶里竟是泛起涟漪,潮润着变得通红,那骇人的眼神似笼中之兽,就要脱笼而出,大开杀戒一般的景象。
“什么?你是说着斗篷之上有醉心之毒?”李恒翊不可置信的看向乌亦铎。
“无耻小人,我妹妹舍命救你一命,你就是如此的报答于她,早知是如此,便是早早让你死了,也不必来如此祸害我妹妹,她何其无辜。”
乌亦铎看向李恒翊的眼神似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杀气从周身散发出来,那一张同乌采芊极其相似的脸,清明如斯的眸子,顷刻间覆灭,被暗黑之气笼罩。
“你什么意思?”李恒翊惊愕。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这命都是我妹妹给的,你怕是还蒙在鼓里不自知吧!”
李恒翊惊诧万分的瞧了瞧乌门主,又是看向镇南候,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那镇南候只是十分沉重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可这一点头,却是让李恒翊如坠深渊,心里慌乱的搜索着点滴信息,试图将杂乱的信息拼凑起来,寻找出答案。
“她是因着你出的事,今日,你便拿命来偿吧!”
他一步一步走进李恒翊,拳头捏起,脚步加快之间,拳头扬起,铆足了劲儿,就要往里恒翊的身上攻去。
“亦铎!”乌门主大呼,闪身挡在李恒翊前头,伸手就拦住的乌亦铎的拳,死死抓着。
“冷静些!”乌门主显然也是在努力压制着心里的那股怨气,可眼下,并不是内讧的时候,这事情显然不是一天两天造就,而是蓄谋已久。
敌在暗我在明,若是此刻就自乱阵脚,怕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不光是女儿找不着,还要将在座的这些人都搭进去。
“爹,你叫我如何冷静,妹妹连翻遭受那样的打击,已经开始呕血,想必毒已攻心。
此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爹你难道敢说还一定能救得她?再晚上片刻别说太爷爷在世,就连大罗金仙降临都没有办法了。”
乌亦铎堂堂七尺男儿,竟是眼泪四溅,满满的哀痛与绝望。
因为此刻,别说是乌采芊本人了,竟是连半分蛛丝马迹都没有,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乌亦铎说着,竟是双拳没了气力,陡然垂下,缓缓蹲下,双手抱着头,指头插进发间,竟是全身颤抖如筛,无尽的哀伤与痛苦涌了出来。
“此刻,她该是有多害怕,多痛苦,五脏六腑的剧痛,那血非不流尽不会停,她是最怕血的,她是最怕血的。”
“翊铎,你冷静些,冷静些,事情不一定又这么糟的,不一定的。”
见儿子如此,乌门主也是大慌,忙过来扶他,可一碰到他的手时确也是大惊,他的的手竟是滚烫。
“我感受到了,她很不好,很不好,如临焰狱,烈火焚身,五脏如刀绞,啊啊啊!”那乌亦铎竟是突然痛苦的叫起来。
“爹,爹,我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快救她,救她啊!”他拼命摇着乌门主的胳膊,目龇俱裂,举止近乎癫狂。
“亦铎,你冷静些!”乌门主大骇,紧急之下,只能是一个手刀,将乌亦铎打晕了。
“他与芊芊乃是双生子,紧急关头,可感应心神,芊芊的处境怕是不好,必须马上找到芊芊,不然一切都晚了,口舌就不必多费了,还是快快去找人。”
乌门主此刻是极其的冷静,如今翊铎心神已是极近崩破,一时间怕是缓解不过来,自己更是不能有半刻的分心了。
“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我这就去找她。”李恒翊也顾不得屋里的这几个人是如何,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