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候在宛童的引路之下,一路进了福济堂的后院,在正屋门口,却是见苏叶等在那里。
“侯爷!”苏叶一礼,镇南候微微点头,苏叶又是一伸手请他往里头去的意思,镇南候会意,也不停留,就往屋里头去了。
镇南候推开门,见屋子正堂并没有人,却是从侧间里头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镇南候随着那声音进去,进到一见茶室,那乌门主正背对着他,盘腿坐在榻上,正在往杯子里倒着茶水。
那茶水汤色极其清亮,一股清幽的茶香扑鼻而来,镇南候不禁嘴角已是升起几丝的笑意来。
乌门主只是自顾的倒好了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放到对面,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坐着。
那镇南候也不拘谨,直接就到乌门主对面的榻上,同他一般,盘腿而坐,见那乌门主仍然是老着一副脸,他却是一笑,端起那茶杯,轻嘬了一口。
“嗯!多年不见,想不到你不仅药煎的好,这茶烹的也是不错了。”
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抬眉瞅着那乌门主的脸,却是见他眉间拧成一团,满脸憋着什么似的,一股氤氲之气,他能这般隐忍着,这让镇南候觉得很有些意思。
“谁让你喝了,你到是自觉的很,哼!你这读书人,几时也学得这般没脸没皮了。”乌门主又是一阵的冷哼。
见乌门主仍是黑着脸,镇南候心里一阵的叹息,这才将茶杯放下,缓缓开口,“这么多年不见,乌兄当真要同我这般的生分。”
见他这般说,乌门主又是忍不住一阵的嘲讽。
“别乌兄,乌兄的叫,咱们没那么熟,能同你道兄弟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么?几时轮到我这小小的大夫跟你这位侯爷称兄道弟了,咱可受不起啊!”
镇南候突然似有些激动,言辞间,那眼眶都有些泛红,“乌兄此言诧异,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乌兄难道还不清楚。”
想想这些年,他也是不易吧!自己图一时的嘴巴快活,这般说来,也是不太对的,乌门主这才缓了缓语气。
“嗯,你,你也别跟我来说这个,路是自己选的,你怨不着谁。”
“我谁都不怨。”镇南候稍稍低着头,眼睛只看着那茶杯里的清茶。
乌门主见他那样,也不想在扯下去,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在扯也是没甚意思,关键还是眼下的事情要紧,差点儿就忘了正事儿。
“你,你也甭跟我废话,扯其他都是不一件事儿,我女儿,我是要带走的,你安排安排,别到时候说没通知你。”
一听说乌门主要把女儿带走,镇南候一下就急了,立马的立起身子来朝着乌门主迎上来“这是为何啊?乌兄,芊芊这孩子我可一直是视如己出的呀!你万万不可啊!”
一想起宝贝女儿那一身的伤,乌门主作为一个父亲,自然是更加的义愤填膺起来。
指着镇南候的鼻子就差开骂了,“为何?你眼瞎吗?我女儿嫁到你家,这才几天,命都差点儿丢了,还不是你们欠下的冤孽太多,害得我女儿来替你们受。”
“先前确实是我照护不周,我向乌兄致歉,可,可他们小两口一向都是好好儿的,俗话说另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乌兄可万万不能棒打鸳鸯啊!”
想到儿子这段时间的改变,作为父亲自然是明白了儿子的心思,他已经离不开芊芊那孩子,早就情根深种了。
回想自己年轻之时,不也是痴情?却是没得个善缘。
如今天公作美,儿子娶了个自己中意的妻子,怎能就这般轻易的散了,作为父亲,必然是要极力为其争取幸福的。
“我棒打鸳鸯?你说姓李的,你搞搞清楚,是那个人强行要我女儿嫁到你家的。
说白了,我一看病的大夫有啥可忌惮的,他可主要防得是你。
若不是为了看在你当年对她的那番情谊,还算是有几分的仗义,我死都不会把女儿嫁到你家去的。”
乌门主是越说越来火儿,虽然知道京城的水深,当初也是想着好歹也是有人帮村着,女儿总不能吃什么大亏的。
可谁知道,有这般的凶险,竟是有人出了杀招,要夺其性命。
因此,乌门主这才决定,绝对不能让女儿做了这些人玩弄政治的牺牲品,刀刃下的亡魂。
“乌兄说的都是,总之是我没有照顾好芊芊,任凭乌兄如何责罚都行,可,可你真不能将她带走,那两孩子已然是同气连枝,离不开了的。”
见乌门主着实是生气,可是自己也是一位父亲,自然是能够体谅的。
当初自己的儿子和芊芊也确实是有一阵儿的不对付,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一日日的你侬我侬起来,那热乎劲儿,当爹的怎么会辨不出真假来。
想到这里,镇南候突然脑中闪现一个念头,不如让翊儿自己来表个决心,说服乌兄,或许更管用的。
“要不这样儿,乌兄,我领犬子专程前来拜会,你好好考验考验他,为着之前芊芊出事儿,任凭你打骂责罚,我绝不还口,只要你认了这个女婿,不带芊芊走,怎么都好说。”
乌门主见他竟是这般的反对,还要儿子来见他,想起之前女儿也说不肯走的话,原是为了那个小子,想着就更是来气。
“不见,不见,老子不见,任凭你说破天去,女儿我肯定是要带走的。
你这老匹夫,一肚子的坏水儿,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是你的地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