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马车前头还有仪仗开道,论起规格来非是王公贵族万不可使用的。
虽然豪华马车在京城的街头是司空见惯的,然而这辆马车却不一般,那马车四角的凤凰头衔着的灯笼上,赫然绣着个金丝红蕊的月字。
凤凰仰首月中留,敢于天地争光辉,在这大楚,能用此灯笼的,也唯有长公主夏月牙,圣上钦赐一月字,意欲除开太子之外,众皇子公主也要以她为尊。
这马车并不仗势,而是缓缓而行,一路上的行人纷纷垂首避让,原本喧闹无比的长街,此刻竟是骤然失了闹音。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纷纷举目朝着那马车望去,人们纷纷揣测,平日里鲜少出门的长公主,今日这般大的阵仗是要去做什么?
这马车行了不多久,便是来到了城门口,那城门官早已经带领部下列队候着了。
长公主缓缓下了马车,城门官立马上来行礼,那一众的卫兵也是垂首行礼,丝毫不敢越矩。
长公主就这般漫步走出城门,一众人便是在后头几丈之外跟着,长公主驻足,遥望远方。
那一人一骑便是从太阳升起的地方由远及近,一路而来,长公主的唇畔,慢慢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渐渐传入耳中,那骑马的青年早已是看见了长公主,临近她身前,缰绳一拉,“吁”的一声唿哨,那马儿乖乖停下了。
那青年从马背上潇洒的跳下来,走到长公主的跟前,就是单膝一跪,马鞭往后一收,拱手就是一礼,“草民乌亦铎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想必你是收到了本宫的旨意,本宫答应芊芊,要宣她的兄长进京,此番迎你也是如此意思。”
“多谢殿下!”那乌亦铎已是起身,又抬头朝着那高大的城门望了望,笑得很是惬意。
“走吧!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先去我府上安顿。”长公主说着便转身进城门,那一众跟着的人亦是看呆了,纷纷猜测着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长公主亲自来迎?
那乌亦铎也不管其他人是何种异样的眼光,而是心情十分好的牵着马,跟在长公主后头。
待走过那一队守城门的士兵面前时,果然没有看到先前自己佯装打扮混进城门是为难过他的那位士兵。
想必那人此刻还在床榻上起不来,然而却是看见了那位对自己出言相帮的小兄弟,于是便停在了那士兵的面前。
“公主殿下,依在下看来这位小兵爷,倒是十分的面善,对于这城门的庇护,十分得益;古语有云,相由心生,我们做大夫的,对于相面一说,也是渊源已久,断然不会看错,依小民看来,这位小兵爷,前途断然不止于此。”
乌亦铎一时想起那日之事,觉得这小兵在这拜高踩低,贵贱分明的地方,却是能够存有一分善念,也属难能可贵。
本身身为医者,便是知道这一丝善念足矣救一人,一丝邪念便也可杀一人。
“哦?”见乌亦铎如此这般说,长公主也是一时好奇,回过身来看那小兵。
“抬起头来。”
那小兵只觉得心头一震,虽然是大冬天,可后背已是浸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一眼便是看见站在他眼前的长公主,一时间竟是有些吓傻了,颤抖着唇瓣,舌头打结,都忘了行礼。
见那小子竟是吓得痴傻,长公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也并不介意他此番的局促“叫什么名字?”
“小勇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快给公主行礼。”
到是那城门官机灵,见这小兵怕是没有见过世面,见到长公主竟是吓傻,忙过来戳了下他后腰,将他按下行礼。
“长公主莫怪,这孩子叫丁勇,年纪还小,来了不多久,让您见笑了,下官一定好好调教。”那城门官又是对着长公主一顿的点头哈腰。
“是个好苗子,好好栽培着,就让他给你做个副手吧!”
长公主却是没有去看那城门官一眼,那般的嘴脸,亦是看惯了,只会惹人厌烦罢了,已是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那城门官一时惊着了,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会做这般的决定,忙跟着迎上去。
“这,这,公主这事怕是要同上头说一声才是吧!小人,小人不好做主的。”
“本宫需要跟谁说?你的顶头上司?九门提督吗?”只见长公主一声冷笑,便是一抬腿上了马车。
那乌亦铎经过那叫丁勇的小兵,亦是冲他一笑,那小子竟是红了脸。
“二公子,你跟他们在前头走吧!”马车的四面布帘都被拉开,露出细细的流苏帘子。
此刻太阳升起,照的那流苏上的珠子晶莹透亮,泛着多彩的光泽,里面的人看得分明,正是长公主端坐在里头。
“是。”乌亦铎又是一拱手,然后便一步跨上了马背。
就这般,长公主的马车缓缓而去,只留下吓得衣衫浸透的那城门官在擦着额上的汗,他怨毒的看向那小兵。
而此刻那小兵却仍是一副呆傻的样子,只痴痴看着那马车离去的背影。
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方才乌亦铎的一番话,都是源自自己先前的一丝善念,从而改变了他的一生。
而且,他的一生也如同乌亦铎预言的那番,一语成谶,他将与这城门有着无比深厚的渊源。
就这样,长公主的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