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乌采芊拿了一只耳环自己戴着,一边戴一边问着身后的丁香,丁香此刻则是在帮她戴另一只耳环。
“又下了半宿的雪,一早才停了,外头冷的很,小姐还是甭出去了,我去叫他来就是了。”
丁香还是不太赞成小姐的这个提议,眉间尽显犹豫,这般冷的天儿,小姐硬是说要去福济堂,身子本就还弱,要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乌采芊也是看出了丁香的担忧,耳环戴好了,又对着镜子瞧了一眼,便是回身起来,就牵着丁香的手亲密的宽慰着。
“姐姐放心,我裹得严实些,保证一丝风儿都透不过,冷不到我的,再说了,我坐马车去,也就上车下车的功夫在外头,在屋里哪里就冷到了。”
见丁香仍是一脸忧色,丝毫没有被她她话打动,乌采芊便又牵着她的手双双坐下,便是伸手在那碳炉上烤了烤,又搓了搓。
“你知道,我是从福济堂捡了这条命回来的,好歹要去看看他们才是,做人,总不好太过忘恩的。”她柔声说着,便是看向身侧坐着的丁香盈盈一笑。
见她这般的笑容,丁香有一刻的失神,也只是轻叹了声“罢了,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不然成日的也是不安宁。”
丁香说着便已是起身,几步走到那衣橱前,打开柜子,取了一件丁香色的绒毛斗篷出来,拿在手里摸了摸,滑溜的缎面,毛茸茸的内村,十分的厚实暖和。
“咦!这件斗篷怎么没见过的,哪里来的?”一见丁香手里的那件斗篷,乌采芊便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看样子丁香姐姐是松口了,要放自己出去的。
她从丁香手里接过那斗篷,也摸了一遍,那毛茸茸的内村十分的柔软,她索性将那内村贴着自己的脸,眯着眼睛揉搓着“好暖和啊,嗯嗯嗯,好舒服啊!”那样子就像一只在撒娇的猫咪一样乖巧。
“你几时注意过这些东西,不就一直在这柜子里的吗?”丁香又是将斗篷从她手里接过来,掸了掸,理顺了些,这才往乌采芊身上穿。
“成日里就知道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都是做夫人的人了,丝毫也不关心穿戴打扮,讨夫君的欢心,若不是我们几个替你操持,怕不是个山里跑出来的野丫头。”
丁香一边帮她穿着一边说,说着说着眼角竟是含出几丝润润的水汽,一晃来这里也是大半年,几人之中丁香最为年长,如大姐姐一般替几人操持,虽只是个下人的身份,但小姐待她如亲姐妹一般,始终如一。
乌采芊已是穿戴好了,对于丁香的话也不烦,反而是乐了,“本来就是野丫头啊!若是成日穿金戴银,叮叮当当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首饰铺子的大小姐呢!可我不是啊!”
她又对着那镜子扶了扶头上青玉镶金的簪子,又侧身看着身上的斗篷,这丁香色的斗篷上,还用银线绣着璎珞纹,滚边镶着雪白的绒毛,加着要出门稍稍描了眉,涂了些口脂,竟衬得人是愈发的肌肤胜雪。
“这就走吧!”乌采芊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小姐,小姐!”才刚走到屋子中央,却是见半夏进来了。
一看小姐竟是斗篷都穿戴好了,正要出门,半夏有些为难“小姐,您这是要出去?苏叶请脉来了,您见是不见?”
“人在哪儿呢?自然是要见的,快请进来。”一听苏叶来了,乌采芊一喜,也不急着走了,半夏忙喜滋滋的应了声是,便去叫人了。
苏叶依旧是挎着个药箱,跟在半夏后头就进来了,一见到乌采芊,竟是有些呆愣,也忘了行礼,直呆呆杵在了那里。
见那苏叶并未行礼,却是呆呆看着小姐半天也不言语,丁香上来调侃着“哟!这是怎么了,才几日不见,平日里礼数最多的人,今儿见着小姐,竟是痴傻了。”
“唉!莫要说这些话,那日得亏他出现,也算救我一命,他也是为我受的伤,我本也是要去看他一看的,想不到竟是他先来看我,也是有心了。”
乌采芊忙出言制止,却是见那苏叶仍旧那般只盯着自己,那眼神同往日很不一样,看得人心里血涌翻腾。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问苏叶一些事情。”乌采芊说着,便是坐下了,自己端了桌上的茶壶,取了两个茶杯,斟茶。
“既然苏叶都来了,可是不出去了?”丁香问着,便是过来乌采芊跟前。
“这会子先不出去,我且同苏叶坐一坐,请他喝杯茶,不过等会子还是要出去的,我还是想去福济堂看看。”乌采芊也是生怕这位姐姐反悔,忙应着。
丁香见她坐着怕是一时不会动身,这屋里也是暖和,披着斗篷到是显得有些闷,便替乌采芊解开斗篷的系带,收了那斗篷。
“知道了。”丁香亦是将那斗篷搭在架子上,又理了理整齐,扫了一眼那一坐一立的二人,这才同半夏一道出去。
见丫头们出去了,乌采芊茶水已是倒好了,自己先饮了一口,又把另一杯往桌子对面推了推。
“坐吧!见你能来,我很是欣慰,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乌采芊又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今天的苏叶不一样,哪里透着股不对劲?
那苏叶虽然还是一言不发,却是将肩上的药箱取下来,搁在桌上,然后坐下,拿起那茶杯,饮了一口茶。
“嗯,这茶不怎么样。”
一听到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乌采芊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苏叶,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