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回来了。”
一见是镇南候,李恒翊忙起身相迎,便是过去接过侯爷手里的点心碟子,随手放在几上。
“等久了吧!有些子烦躁,静不下心,去湖边吹了下子风好多了,这不,也是饿了,去膳房寻摸了这碟点心,准备挑灯读了那本书才好。”
侯爷很是和蔼的看向儿子,指了指案上那本书,至于侯夫人,他竟似没有看见一般从她身侧越了过去。
“既然侯爷回来了,还是快快用了这盅汤才好,夫人可是盯了好几个时辰,等下凉了怕是不好。”
孔嬷嬷又是上前,摆摆手,让那梦伊兰走到了侯爷的面前。
“侯爷,请用汤。”
那孟伊兰,微微抬起头,眼角含春,一张绝美的脸蛋,恰到好处的若隐若现的露在了侯爷的面前。
“汤是好汤,只是本候年纪大了,受用不起,补得过了怕是未见得是好事,还是这点心好,汤就给年轻人吧!翊儿,你喝了吧!这汤你母亲也是费了心思的,可不能辜负了,不可浪费。”
侯爷一眼扫过那正惴惴不安的侯夫人,又是走向儿子,笑着在他肩上一拍。
“哦!那儿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是有些饿了。”李恒翊说着便是一抬手,示意那孟伊兰将汤端过去。
此刻侯夫人的脸色可谓是青红交加,如坐针毡,却是不得说什么,终于是忍耐不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既然侯爷回来了,也不肖我们这些闲杂人打搅,那我就先回去了,侯爷忙完了,早些回去歇着便是了。”
说着就要准备要走,却又是看向那孟伊兰,又看看李恒翊。
“既然翊儿愿意喝为娘的汤,那就好好喝着,莫要剩下才好。”
“伊兰,你且跟着伺候少爷,待把少爷送回去安寝了再回来,莫要有半点的差错。”侯夫人最后交代完孟伊兰,眼神里尽显意味,这才要走。
“夫人,这书房,日后若是无事,你还是少来为妙。”侯夫人正走到门边,身后突然传来侯爷的一席话。
侯夫人整个人都是一僵,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那么的在意,帕子在手里攥的紧紧,她没有应半个字,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李恒翊也是望着母亲离去的绰绰身影,遥想起多年前的那件旧事:
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子,已经毫无生气的双眼,从瞳孔里涌出的血簌簌落下,染红了雪白的裙衫。
如红梅一般的星星点点,也是洒满了裙摆,直至一滴滴绽落在地板上开出血红的花来。
然而仪态端庄,稳稳坐在那的母亲,竟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苦苦相逼,眼里只剩下狠毒。
“你冲你这双眼,狐媚子,你敢迷惑他,就不能活着。”
“奴婢冤枉,冤枉啊!”那跪着的女子近乎哀鸣一般。
“你说的,我不信,除非…”母亲眼神鄙睨的望着脚下那痛苦的瑟瑟发抖的女子。
“奴婢双目已废,夫人就不能给奴婢一条活路。”那声音近乎颤抖。
“活着岂不是更加惹人怜惜。”一股股恨意更是咬牙切齿。
“哈哈哈!哈哈哈!奴婢知道了,知道了。”那女子伸出一双染满了鲜血的双手。
“给她。”只闻母亲的声音冷的发寒。
一旁的桂嬷嬷竟是将一柄匕首递到了那女子的手里…
“少爷,少爷,请用汤,免得凉了。”见李恒翊有些呆愣出神,伊兰走到他身旁叫了几声,这才见他回过神来。
“翊儿,快些喝了才是,你母亲也是难得来了兴致的,你就替为父享用了吧!”
侯爷此刻已是坐回到了他的书案上,将那本还未看完的书重亲拾了起来,又是看向那依然半低着头的伊兰,见她竟是两颊微红,嘴角竟是扯出几分的讥讽。
“哦!那就多谢父亲了,我也是有些子饿了,正好果腹。”
李恒翊也没有想许多,母亲亲自给父亲熬的汤,自然是想父亲都喝了的
既然父亲不想喝,让自己喝了也是无可厚非的,总不能辜负母亲辛劳一场,她那般的金枝玉叶,几时亲自做过羹汤的。
那伊兰忙乘了一碗汤递给李恒翊,那李恒翊不知道突然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的,竟是突然将那手里的碗高高举起。
他又是抬眼看了看,似乎还是不太满意什么,索性的站起来,又转了个身,坐到对面刚才侯夫人坐的位置上去。
这一古怪动作,到是惹得这屋里的两个人,不不不,应该是三个人都齐齐的看向他。
“少爷,您?”开口的是伊兰,出口了方才觉得不应该如此,忙收声止住。
“还是这里亮堂些,那里太暗,竟是看不清,这里多亮堂的。”李恒翊竟是不紧不慢的开始用汤勺舀起那汤,还细细看着。
“嗯!汤色透亮,这肉也是极其软嫩的样子。”
说着便是呲溜一下将一勺子汤喂进了嘴里,极其享受的样子,“嗯,果然是好汤,鲜美极了。”
那侯爷见状是一脸的笑意,唯有躲在屏风后面的乌采芊早已经是口水直滴了。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回来以后也是心绪不灵,膳食根本就没怎么用了,此刻那人竟是拿一碗汤这般的勾引,怎么不叫人心绪难安,难抵诱惑。
乌采芊不禁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将头往前探一探,将那碗里的美味看的更清楚一些才是。
“砰!”这屏风后面漆黑,哪里看得清,乌采芊的额头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