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回来啦?屋里有人等着您。”干瘦的老头两眼仍是光亮,朝着院里努了努嘴,示意柳晋风府上来人了。
“我不是说不见客,不要随意放人进来的吗?”柳晋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唉!当然不是闲杂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头也不慌,仍是笑眯眯的十分神秘的冲柳晋风挤了挤眼。
柳晋风也不在说什么,甩袖进了院子,穿过前厅竟是没有看到人,下人说,来人已是在后堂等候了,来人很是凶悍霸道,非要往里闯,从未见过姑娘家这般蛮横的,竟是拦也拦不住,管家说务须拦着,也就随她去了。
这样一说,柳晋风一下子明了了,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不慌不忙的往后院,眼睛都然你晃晕了。”半夏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大早的就嚷嚷着要出来,直奔这柳府来了。
可是柳公子偏偏又不再府上,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茶水都续得寡淡无味了,柳公子还不见人影儿。
小姐仍是忧心忡忡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不肯稍稍坐下来歇歇。
“我就知道是你这皮猴儿来了。”柳晋风一进来就看见了走来走去的乌采芊。
“晋风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都急死我了。”乌采芊一看到柳晋风就有了主心骨一般,面上一喜,急急的冲上去,直接抱住了他,看的一旁的半夏瞬间满面通红,如同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怎么,又闯祸了?”柳晋风也不急,很自然的将乌采芊从怀里揪出来,顺便将几缕的乱发帮她往后理了理。
“嗯!”却是见那丫头竟是一改常态,半低着头,眼里的泪早已是噙不住,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柳晋风只轻叹了口气,见那半夏还在朝这边张望着。
“你先下。”他冲半夏说着。
半夏瞄了一眼乌采芊,见她似一个犯错儿的小孩一般还达拉着脑袋,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不便在说什么,这柳家同乌家一向交好,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半夏也不言语,迟疑半刻后便退了出去。
“好了说说,出了什么事情,竟能让我们芊芊这般的伤心。”柳晋风竟是弯下身子,凑到那达拉下脸的人近前,也不嫌弃的伸出洁白的袖子,替那还在滚着泪珠儿的人儿拭去眼泪。
“晋风哥哥,我闯了大祸了,不光是我们乌家,或是,或是要连累你们柳家的。”她抬起头,满眼的委屈和悔意,说着声音渐渐变小,似要吞到肚子里去了一般。
“你是指那幅画吗?”柳晋风又是一笑,便是又站直了,似乎心中早已了然一般。
“嗯!你早知道?”乌采芊惊讶,自己还没说什么事情呢,他怎么就知道了,三下两下擦了眼泪去。
“却是鲁莽了些,只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要来的,也不差这幅画的。”柳晋风说着已是往里走着,坐在了椅子上。
“这么说,你不怪我?”乌采芊忙跟上去,寻着他旁边凑过去坐下。
“事到如今,怪你又如何,有你这祸精在,还指望有什么好儿不成,这事,早已经没有余地了。”柳晋风假装有些恼的瞟了一眼乌采芊。
乌采芊本就理亏,被这么一看,更是自责的又缩了回来,不停的绞着手里的帕子。
“好了,你也不必如此,从一开始本就是请君入瓮,无论是乌家,还是柳家,都逃不过的,你也不是孤军奋战,我这不是来了嘛!”见她又萎靡不振的样子,想必这回是真心知道错儿了,柳晋风这才出言宽慰。
“真的?那你是不是不走了,就呆在京城吗?”一听这话,乌采芊又来了精神。
“谁说不走,自然是要走的,难不成还待一辈子不成。”柳晋风有些纳闷的看向她。
“嗯嗯,肯定要走的,走的时候不忘捎上我就行。”一听这话,乌采芊立马的眉开眼笑,忙上去殷勤的端来茶水,
“来来来,喝杯茶水,润润喉咙,不妨在多谈谈怎么脱身。”
柳晋风嫌弃的瞥了一眼乌采芊递过来的那杯已经冲得的寡淡无颜色的茶水,“这是茶水吗?要献殷勤不妨把你二哥的好茶匀我一些才是,方能讨论讨论后续的事宜。”
“哼!原是早就盯上我那几罐子好茶了的,你这么大个柳氏商号的少东家,还差好茶不成,竟然惦记我那点子东西,说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一听柳晋风竟是要茶,乌采芊立马跟踩了猫尾巴一般炸毛,嗖的就站了起来。
“看看,又跟要挠人似的,张牙舞爪的,都是做了夫人的人,也不怕夫君嫌弃。”见她终是恢复本来的样子,柳晋文这才好笑的摇摇头。
“本就嫌弃了,怕什么。”听到这里,看这似乎要扑上去架势的乌采芊却是老实的坐了回去,很是委屈的嘟囔着。
“什么?”柳晋风眉头又是一凝。
“他待你不好?”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柳晋风思索了片刻,方才慢慢开口。
“不提这个,反正我早晚是要走的,对了,侯爷似乎对姑父的画儿知道的很清楚,他问我,我说了一些,但是不能说的我可是没有说啊!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乌采芊突然又想起了同镇南候的谈话,很是担心。
“他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父亲说,他是值得信赖的人。有些事情,你我都是不清楚的,可是他却知道,他知道的远远比你我多的多,可是他的嘴太严了,他就是带进棺材也是不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