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公子又是如何,别人给的荣耀,转瞬就会被人拿走。
到了门口,那领路而来的丫鬟就是停住了,伸手一指门口。“小姐,请。有什么需要,我都会给准备好了。”
那刺史都是未曾一同前来,可见对于这个儿子的看中。
“不用了。”就是连这丫鬟都是不愿意靠近,可见这刺史公子自从是病了之后这四个月可是见尽了人情冷暖。
刺史并不认可胜青的医术。不过是有一个想要攀附刺史的人而已。
“吱嘎。”屋子里的意料之中的药水的味道,倒是夹杂了一些的沉木的味道,这刺史府看上去古朴典雅,却是处处都是透着奢华和豪气,每一处都是在宣扬自己有钱。
一道光线随即在门口的那一条缝里射了进来。紧接着挤进来一个人影。
“滚。”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倒是轻飘飘的,那胜青一下子就接住了。都是羽毛。这刺史倒是不吝惜这些的花费,给这个已经是报废了的儿子还是最好的。
胜青不紧不慢的灭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下一盏火苗最是小的。昏黄着让人不会有一种不安全。
“慕公子给自己起的名字真是风雅。也不亏是一代枭雄。能够一人独站整个山的土匪。”胜青坐在那刺史公子面前。昏黄的灯光依旧是让她的脸上熠熠生辉。
慕青看着那胜青的脸,垂死的眼中募的升起一团光,随即又是熄灭了,熄灭了这束光的是他自己。微微侧头余光瞥了一眼那自己的空着的袖子。
“呵呵呵呵。”胜青轻声一笑。“都说是没有人能够在刺史公子的屋子内待一句话的功夫,我可是已经是待了好一会了。”
“你在拿我赌注。”慕青眼中怒火燃起。顿时另一只拳头也是攥起来。
“不是我,是你自己允许的这件事情的发生,韩业琨拿着慕青的战绩当成是自己,已经在皇城之中招摇过市,你就一个人守着自己的空胳膊像是一个失贞的女人一样伤春悲秋是等着人来可怜你吗。你能等来的只有,黑白无常。和,你娘的肚子里那刺史家里的新的继承人。”胜青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刻在慕青的心口,鲜血直流。
他本是可以发火,没有人跟他说这些话,可是别人都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这个女人不是,她的眼中有笑意,却并不是讥笑,为什么,那双眼睛里透着理解。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那种一眼就是让人一辈子的沉沦一般。
“枯木尚且发芽。以一敌百的英雄是要站在人面前的。”
“英雄?”慕青痴痴的看着那胜青,明明是够不到自己的肩膀,却是无端的让人升起仰视之感。
没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即便是自己的父亲明明是知道那剿匪事宜都是他所为,确实,这样的功绩比不得父亲的半点,不值一提。
“你是说,我的胳膊还有机会续上。不可能的。已经是四个月了,就是皇城之中的所有的大夫都说是没有希望了。”慕青低下头。
“若是没有希望,你又在这里苦苦等候什么。慕儒青风,是你给自己取得全命吧。灰白的退场不应是你的宿命。”胜青眼中不无悲伤,却是让慕青抬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人,这半生的性命全部是放在她的手中他都是心甘情愿。
若是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一眼像是割不断的缰绳,将他在深渊的泥潭之中拉了上来。
那双眼睛像是在告诉他,别怕,有我在,世间万物的苦难都算不得苦难。上去我拉你,上不去,有我陪你。
胜青命那丫鬟将屋子里的厚重的不露一丝光线的窗帘换成薄纱,虽是不及那完全的阳光透进来,屋子里总归是少了些的死气。
“换吧。”丫鬟站住不敢动。少爷可是四个月都不准别人靠近,也不准见光的。就是饭菜都是黑夜递进去,第二天的黑夜再拿出来的。从不见光也不打算见光。屋子里透出来那少爷的一句平静的话。
丫鬟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是,是,奴婢马上去办。”
“什么。青儿愿意拉开窗帘了,那,那胜青姑娘在干什么。”刺史夫人惊喜的水杯里的水洒在身上都是不曾察觉。
“胜青姑娘在给少爷选衣服料子。”丫鬟如实的回答。
“我去见她。”
“夫人,她只是一个小姐,你可是刺史夫人,位同贵妃,又是有孕在身,理应是我去叫她来见您的。”丫鬟面上不悦。伸手环在那激动的夫人身边,生怕她一激动伤着自己了。
“胜青姑娘。”刺史夫人来到了那院子门口,见着那胜青姑娘头发全部都是挽起来。眼睛上也是带着一层薄纱,今日早些的时候初见想比,显得是更加的单薄。女子身上倒是多了一些的清冽,没有少女身上的脂粉的香味。不仔细看到是像一个男孩子。
“见过夫人。”胜青行了行礼。“少爷的屋子里有薄纱,为了更好的适应光线,所以胜青眼睛上也是带着薄纱。”胜青低着头,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夫人,胜青只是来给少爷医治,其他的事情概不参与,家事,还是自己家里人处理为好。”
夫人脸上的笑容凝固,本以为这姑娘这么的用心而且是初见成效。就算是这想要跟刺史家里搭上关系的大有人在,这姑娘居心不良又是如此的顺利,自己却是并不排斥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的主动与她示好,她却是拒人千里之外,话说的是冷冰冰。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