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叫人来金陵了,那自然是得去大相国寺看看陆十九。
这样不足为奇。
只是权柔想到了当时自己去看陆十九时候她那羸弱的样子,心底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和海棠看着都觉得心疼,更不用说淳月了。
那丫头一看又是个直肠子,回去了指不定要给陆十七说什么呢,完事又叫陆十七担心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陆十七被勒令不准出京来呢?
自己不能亲眼看到的话,自然会越发担心了。
权柔琢磨着,一会儿得去封信给陆十七,这样也能稳稳那丫头的心神。
“一会儿他们要是回来了,便叫过来我这里、”她想着,便吩咐了黄蕖一句。
“是,”黄蕖扶着她坐下,眼神瞥了一下权柔脸上的面纱,“姑娘这要现在摘下来吗?”
权柔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蒙着面纱呢,“早间有没有白家的人来送过东西?”
“有的有的,说是白大姑娘寻了一些小玩意儿,送来给姑娘解解闷的!”黄蕖连连点头着道。
“你去拿过来,”
“诶。”
但见黄蕖快步出去,没多会儿,便抱了一个匣子过来。
放在权柔跟前的圆木桌上,“姑娘,给。”
是特意送来给权柔的,方才来的时候权柔人又不在,黄蕖也没敢打开,如今匣子还是好好的锁着呢,黄蕖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来,“这是来送东西的姐姐给的钥匙。”
权柔接过来,却并没有急着开锁,而是对黄蕖道,“我自己来就是,你下去打盆热水来,我要擦擦脸。”
“诶,”黄蕖也不疑有他。往日里权柔身边只要槐枝芍药伺候,如今他们两个都不能来,和颜又出去了,也就她还能做做这份活儿了。
她给权柔服了服身子,然后退了出去。
权柔一个人拿了钥匙,开了锁,里头就放了她那件衣裳,还有一个半手高的琉璃瓶子,边上有一个纸条,权柔打开来看了眼,上面写着将琉璃瓶里的药水倒入温水之中,然后擦脸就是了。
权柔把纸条扔进边上的炉子里头。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已经四月,但是权柔呆在屋子里也还是觉得冷。
这屋子里头的地龙倒是叫人停了,毕竟整个侯府上下都停了,权柔不停,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所以就只能用炉子了。
这倒是也方便了权柔,很多时候看完了消息,直接扔进去都烧了,也省心来着。
黄蕖端了水进来,权柔打发了人出去。因为她往日也不爱叫除了槐枝和芍药之外的人近身来着,而且今天她说话看起来就有些疲累的样子,黄蕖也没起疑心,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顺带给权柔关了一下门。
权柔没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了,这才卸下脸上的面纱,看着妆镜里头那个陌生模样的姑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无双,还真是有些厉害。”化的虽然奇怪了些,但是这五官凑在一处,便叫人很难和权柔联系在一起了。
这样子的技术,还不能被无双称作是易容,只是被叫做普通的化妆而已。
权柔很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易容术,到底有多厉害。
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感慨了一声果然世间能人众多以后,便把那琉璃瓶里头的药水倒入了黄蕖先前端进来的铜盆之中,又拿了帕子沾湿,随后便开始净面。
她这边弄完了,叫了黄蕖进来重新伺候自己换了衣裳,便往汇安郡主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