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招惹麻烦,同时,也为这个国家哀叹。
他叹了口气。
叫傅年脸上调笑表情收敛了一些。在这种问题上,谁都不会想拿来开玩笑。傅年更是。他尚未到十四便上了战场,更加明白动乱对于人们来说,是一个多么痛苦的事情。
“齐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我自是暗中探查的。不会叫大家为难。”他沉声说着,“若是担忧我在其中动手脚,那齐大人大可放心。我只是,想查一个人而已。”
齐平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二爷想查谁?”
傅年点了点跟前的矮几,发出两声沉闷的“咚咚”声音。“类玉。”
“那个刺杀江小侯爷的戏子?”傅年的话叫齐平有些惊讶了,“二爷查这个人做什么?”
类玉作为朱家班子的名角儿,从前没隐退的时候,但凡金陵城哪家高门大户唱席,总少不了他的份儿。所以齐平对于类玉,也可以说是熟悉的。这次知道是他刺杀江小侯爷,齐平也是从心底震惊了的。
主要是类玉平日里也看着不像是和江小侯爷有什么过节的样子。何况江小侯爷那个性子,高门大户的厌恶他,也是嫌弃他不上进,但是放在类玉这些人身上,江小侯爷的风评一贯是。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的啊。
他记得江小侯爷还格外爱听戏。
按道理来说,去朱家班子的时间也挺多的,类玉就算和江小侯爷不熟悉,也应该是认识的。凭着齐平的直觉来看,江小侯爷是很难叫人讨厌的吧?毕竟生了那样一张脸,又会说话,就算要叫人讨厌,也不会到要杀了江小侯爷的地步吧?
这事情在齐平这里反正就是听迷惑的。
完了现在一听,傅年也要查类玉!齐平登时便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这类玉,到底是做了什么了?
江忱都把人给抓走了,这边傅年还要在背后查他。
难道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齐平想起这类玉一身病秧子的感觉,就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傅年见他皱着眉,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也就没卖关子了,“他一个小小戏子,要对江文若动手,背后没有人我是不相信的。”
这确实是实话,齐平跟着点点头,“可是,二爷又为何要查呢?”
傅年总不会是为了帮江忱吧?
这俩人,估计恨不得把对方给踩进泥潭里去了。
要说是为了对方去查这种事情,那齐平肯定是不相信的。
但是你要说类玉哪里得罪了傅年吧,这比叫齐平去猜类玉是怎么想刺杀江小侯爷还来的为难他。毕竟好歹类玉和江小侯爷人都在金陵呢,这傅年,可是身在南疆的。
类玉怕是从来没离开过金陵吧?
所以齐平也想不到这背后到底有个什么目的了。
傅年笑着道,“这戏子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他背后的人,我却是有几分兴趣的。”
齐平略微停了停,心底忽然便冒出来了一个猜测,“二爷是说?”
傅年笑得灿烂,“是,没错,我觉得他背后的人,和陈礼脱不开关系。”
这句脱不开关系可真是说少了,看着傅年的表情,那意思分明就是,他就怀疑这件事是陈礼做的吧?
齐平是没敢接话了。
这现在看起来,就是楚王府镇南大将军府和陈礼三方争鼎,他这个话来的比较好些。
“齐大人,”傅年手在桌上转着圈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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