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还有我去药店顺便买的润喉片,就是店里做活动,嗯,润喉片刚好降价,给你用的……”
沈宜言孤注一掷的叫了人,看着她的背影,他咬了咬牙,吞吞吐吐地说。
在药店,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一进门医生给他找着老师交代的药,他自己却跑着找了润喉片。
这时候对着元祁的背影,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他到底还是说出来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他去关心元祁的时候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原本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就打算混在那个袋子里面,元祁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了这是给她用的。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只要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就好。
可是这会儿见她急着要走,他就忍不住了。
可是说出来就好像他在向她邀功一样,就好像自己在说要她记着报恩一样。
话没说完,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元祁了。
不声不响的突然给元祁买这个润喉片,她其实可能根本不需要了,或许还会退给他。
已经送给她的怎么能收回来?
他不想说不也是怕她不要吗?现在他却说出来了……
沈宜言也不知道要是现在被拒绝怎么办,所以他只能还没说完就赶紧撒腿跑开了。
他帮着买的润喉片,其实已经被叶明珠交给元祁了,他看到元祁接了,那她肯定就知道他跟贾闰已经给她买过了。
但是她要是问他为什么还要给,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去药店的时候就又买了。
听清沈宜言说了什么,元祁却并没有因此就能放松下来,她心里又复杂的厉害。
被沈宜言叫住的时候,明明是烈日炎炎,她却浑身发冷,简直是噩梦重现,可是还好。
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远,元祁慢慢地放松下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呀?这又不是……
可是他们一样,又都喜欢上了她。
而叶子却也是真的喜欢沈宜言。
元祁吐了口气,提着袋子回宿舍,上楼,一步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
她已经27岁,她可以在自己熟悉的领域翻云覆海,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上,她却永远不知道怎么办。
这两个对于她来说,都是遇见了就是一生的人啊。
元祁回到宿舍就打算支开叶明珠,她想单独跟叶子谈谈。
刚才沈宜言的表现更让她确定了他的心思,只是要不要跟叶子挑明,她却拿不定主意。
沈宜言喜欢她,并不是她能用来让叶子不喜欢沈宜言的理由,因为她并没有喜欢这个沈宜言。
但是,沈宜言对她来说实在特殊。
她放在心底深处的那个沈宜言,跟这个脸上心里都没有任何阴霾的沈宜言其实都是一个人。
她时时会从他身上看到她熟悉的一点痕迹,也总是控制不住地会从他身上寻找她熟悉的痕迹。
虽然她已经27岁,可沈宜言在她心底深处一直是少年模样,从少年分开后,往后九年多,她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不能也不敢,后来再也寻不到任何可以见面的理由,也觉得相见不如怀念。
但是她从来没有忘记这个人,也从来没有能迈出去。
被不错的异性追求,她总是在相处中就会比较起来那个少年对她的心意跟眼前这人,出席别人婚礼,看着台上新人,她却总是难过,难过后又更坚定单身的想法。她从来没有细想过,可她其实是清楚的,她放不下。
一想到答应别人,一想到结婚,从此后一生再也不能想起这个人,她就心如刀绞。
可是,她却也知道,人只会不断美化过去,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她放不下的挂念的,即使他真站到了她面前,她就能真的如意吗?
少年时候的他们就无法走到一起,更遑论近十年分别后的他们了。
她都已经不是少女的模样,也记不清少女时期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
即使重回了十五岁,她依然找不回曾经的自己,她能见到叶子,却再也见不了那个沈宜言。
没有了那样的经历,这个沈宜言跟那个沈宜言还能是同一个人吗?
她如果喜欢这个沈宜言了,是不是移情别恋?
这已经是哲学问题了,她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的,她要如何跟叶子说呢?
可是也不等她开口,叶明珠就自己先提出了离开。
元祁想了想,留下叶子一个人静静,自己把叶明珠送出了宿舍楼。
如果没有叶明珠在,她单独一个人要把叶子送上楼不知道要多麻烦,其实被叶明珠叫住的时候,她自己也不能确保自己能把叶子背上三楼。
以往从未察觉,可背了人才知道这台阶有多高,抬脚实在太吃力了。
叶明珠虽然高挑一些,但肯定没做过什么体力活,背得十分勉强,她的心就一直悬着。
她其实对叶明珠这小姑娘观感并没有那么好,这小姑娘喜欢捧高踩低看人下菜,对着她也有作为市区学生的优越感,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对着叶子就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可她也无能为力,所谓的优越感是别人自己产生的,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管住人家不让人家有这样的优越感。
人生而不同,又如何能让人一致相待?
只是优越感也并不是都是坏事,她自己也是借着别人的优越感一步步爬了上去的,俯低做小容易,难的是找回自己。
而这些用经历堆积出来的经验,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