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搏动之声不停,又是七十七次。
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这个老者却是又宛若时光倒流一般成为了一个婴儿。
在新生与暮年的轮回之中,祂或是成为了男人、或是成为了女人,或是连人都不是,成为了长着无数扭曲肢体的怪物。
祂身上唯一不变的只有头顶骨质的华丽冠冕,这顶骨质冠冕与祂的身躯完全没有连接的痕迹,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这枚骨质冠冕不断的生长着,乃至直到最后华丽的再无以复加,泛起了如黄金般璀璨的色泽。
随着骨质冠冕的生长,祂的面容之上,属于人的成分不断消失,取而代之的正是只有神才能拥有的高贵。
伴随着祂的每一次呼吸,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搏动,整个城市仿佛都成了祂身躯的一部分一般,在超凡者的视角之中,显现出更为强烈的血肉活性。
缓缓的,祂身躯的年龄逐渐定格在了十七岁,但双眸仍是紧闭。
骨质的华美冠冕不断生长,凯尔萨德无数年来的积累着的诅咒化作了这顶冠冕上的数颗宝石,乃至在地母与铸父的权柄之下,逐渐与其结合为一,最后化为代行神权的证明。
在水晶心脏的孕育之中,一切的一切都被这尊半成型的神之孽子完美的被其协调为一体。
待到这顶宝石与骨质冠冕完美结合的一瞬,这尊从属于铸父,同时达到了创造界、并能够完美行使两尊邪神权柄的神之孽子便将彻底的诞生于世!
虽然体量上比起正常的创造界的圣徒差了不可以道理计,但只要还在凯尔萨德之内,这尊汲取凯尔萨德无数年来沉积的灾厄精华孕育而出的怪物,便相当于半个神明!
可是就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忽的却有莫名的狂风顿生。
祂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努力的抬起头望向那位不速之客。
轰!
在空气被撕裂挣脱的巨响之中,一抹浑身披着金红色的流焰的高大身影突然在这浓厚的黑雾之中出现了,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向着水晶心脏出袭来。
那是巴萨罗谬!
伴随着无比炽盛的杀意,伴随着昂扬到顶点的战意,他的胸口处新得到的永燃炉心完全超负荷的过载运行着,宛若一个微型的太阳被他装进了胸膛之中,无穷尽的金红色炽热光焰不断自其中溢出,然后覆盖全身,化作动力装甲上繁复的金红色纹路。
宛如煌煌烈日行走在大地上一般,足以焚灭一切的高热自男人的周身辐射而出,不拘到底是何物,就连是大地在巴萨罗谬的走过之后都被烧为了炽热的岩浆,
只是一刹,他的速度便已直接提升到了极巅。
一瞬化作一秒、一秒化作一分、一分化作一刻、一刻化作一时。
世界在巴萨罗谬眼中已然与停滞并无区别。
毫无阻滞的,转瞬之间,巴萨罗谬便已经凭借周身缠绕的神圣光焰生生将外层弥漫着的高浓度诅咒魇雾生生焚灭,然后出现在了在水晶心脏的前面。
他眼中的神色无比狂热,万分欣喜的看着水晶心脏包裹中的那尊只差一步便可降生于常世的神之孽子。
不知何时,巴萨罗谬的六只手臂都都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武器。
踏步、向前。
于是下一瞬间……
天地之间便陡然升腾起了数轮烈日!
以随时可能因为承载不住进而爆炸的姿态,巴萨罗谬压榨着胸口永燃炉心的能量,令其不得不疯狂吞吸周围弥漫着的高浓度诅咒魇雾,焚去其中的负面意志,分解转化为最为纯粹的高能粒子。
在巴萨罗谬意志的压迫之下,炉心中快要满溢而出的高能粒子再一次被生生的压缩着,乃至化为近乎实质的液态能量,最后在炉心濒临崩解的哀鸣之中,顺着特制的一次性管道被灌输至六条手臂之处。
在承载了如此程度的压迫之后,六只手臂亦是在整个融解的边缘徘徊,狂热的战意丝毫没有阻碍到巴萨罗谬的思维,他生生的把握住了那最为适合的平衡线。
烈日的辉光最后尽皆在锋刃之上汇聚,仅仅是凭借着压抑不住的一部分热量与光辉,便生生的驱散此间弥漫着的一切黑暗,将头顶的天花板烧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变得可以直接看到头顶的星空。
那一瞬间,极静化为了极动!
巴萨罗谬的六只手臂齐动,轮转不休。
刹那间,单单只是挥动武器进行斩击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已被他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在常人连意识到被斩都做不到的时间里,原本漫长的时光被压缩在这连甚至一个刹那都没有的时之罅隙之中。
顿时,有无数道璀璨的辉光闪过。
仅仅只是快,也仅仅只是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效果,但就是这种单纯到极致了的斩击,却造就此刻无物可以比拟的辉煌之光。
在漆黑的天地之间,在血肉所化的城市之中,仿佛煌煌烈日与世间正理的化身一般,那身披千百重璀璨辉光的装甲骑士却生生的撕裂了这本应无比恐怖的场景,其周身环绕着的金红色流焰为这个灰暗的世界间带来了仅有的色彩。
在这一刻,伴随巴萨罗谬的动作,虚空之中莫名的降下了无数根的纯银羽毛,纯银所成的羽毛一落在动力装甲上,便有数道繁复的华丽纹路顿时浮现。
瞬息之间,他的躯体结构已是迭代无数次,最后被这莫名而来的纯银羽毛优化至几乎改无可改的地步。
感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