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雪下个不停。
但暴风雪好歹是过去了,炊烟从食堂飘起,星火镇里便萦绕着些许温馨的气氛。
清晨,几名十三四岁的孩童,走在运煤的路上。
在星火,妇孺儿童,大多分了不轻不重的活干,不闲着,也不会太累到。
他们依然怀有童真,会不时拿起木棍,去敲打屋檐倒垂的冰凌。
啪啦啦……
冰碎了一地,恰好远处传来响亮的口号声,他们就赶紧丢了木棍,低头老老实实的走路。
若被巡逻的人看到,他们这几个皮孩子,是会挨训的。
不多时,跑操的队伍从身边经过,先头几队,是军团的士兵们。
他们喊口号的声音最响,惊天动地,跑步的姿势也帅气,横看竖看,都跟一个人似的。
后面跟着的,才是镇卫队的人,他们颇为散乱,毕竟在这种北风呼啸的天气运动,寒气灌进鼻腔和嘴巴里,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们喊起号子,有气无力的,带他们队的是一名军团军官,就冷声喝骂他们。
渐渐的,才都远去,拐到楼房背处见不到了。
“长大了,我也要当兵。”一名孩子说。
“我也是,我要当最优秀的……”另一名孩子接话,想了想,补充一句,“我希望,当那位长官的兵……”
“警卫员呗?”
“不,是尖兵,最厉害的那种……”
几个孩童吵吵闹闹,也很快走远了。
约半个小时,还是这条路,又涌出一群保障队的平民。
他们肩扛原木、钢板,或是拎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由一名副队长带着,从仓库赶往星火镇外侧。
雪压塌了一些建筑,他们收到通知,所以必须得第一时间进行修缮。
当他们走远了,再次路过的,才是一辆辆小型厢板车。
上面,拉着切成块,色泽鲜艳的肉,那是昨个狩猎队运回来的,要及时处理,进行腌制。
人来人往的,众人之间交谈、说话,皆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精气神,也很满足、开心,这种情绪且还在一天天的发生着变化。
星火镇,已经很像是一个大家庭了。
早上八点左右,军营那边响起尖锐的紧急集合哨音。
平日里停放坦克、战车的操场,开始陆续跑来一群人。
他们是驾驶员,需要提前检查车辆,添加机油、防冻液,甚至是加油。
不过,这些工作,他们都会在头一天的晚上准备完毕。
因此就纷纷登车,启动后,预热发动机。
食堂里有不少人在吃饭,他们端着碗跑出来,呼噜噜地喝粥,踮着脚看。
到这会,有经验的人已经知道,这是军队又要有大规模的行动了。
操场上集结了三个方阵。
一支是军团的二团,一支是镇卫队,还有一支人数稍少,是保障队的人。
指挥官是二团团长齐九灵。
许多平民对他不熟,但星火镇里发放有军团军官、管理层的照片和基本信息,以便于普及认识,加强领导。
故此,他们只看了照片,或是远远的偷瞥一眼,便在脑海里留下了模糊的印象,大多为……黝黑、高大,还冷酷。
毕竟,军团的人……都不善言语,像冰坨子。
“……云山镇,先与长官汇合……大雪,一定要谨慎驾驶……这场仗,也许会打,也可能打不起来……镇卫队,担任突击队,练兵为重……”
齐九灵的声音响彻,过于浑厚,甚至震落了屋顶上的雪。
队伍里,拢共三百人左右,黑压压的一大群,抱着冷冰冰的武器,杀气腾腾。
王徒是头晚便通知了星火镇,但受暴风雪影响,让他们不必急着行动,先把物资备好,多搞大车,到时候用来运粮。
张强就叮嘱站岗的人,等雪下小了,就通知他一声,所以准备工作没耽误什么时间。
大车十辆,都加满了油,性能正常。
坦克十台,武装皮卡车二十辆,中型运输车十八辆,外加几台修理车……在星火镇主干道呈一字隔开,排气孔喷着烟。
等齐九灵坐上了指挥车,听各车依次汇报登车情况后,才下达命令。
“出发……”
漫天雪地,长长的车队宛如黑龙,劈开凄冷的世界,势如破竹进入荒野。
……
小村,旧屋。
士兵们依旧架起锅,煮一顿简单的早餐,顺便化雪加热,为指挥官准备洗漱的净水。
镇卫队的人没有喝粥的胃口,他们把昨晚吃剩的烤鼠肉加热一下,随便填饱了乱叫的肚子。
王徒从行军床上醒来后,先洗了个脸,跟着才站在门槛边,端着小碗喝粥。
粥里加了白砂糖,很甜,他胃口也不错。
李维从外面走回来,满头的雪,手里拎着两块像是木头一样的东西。
“长官,这个切一点,用来煮粥,很香的……”他兴奋地说,好似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王徒没认出来,但整个村子,都被他的人仔细搜刮,应该不会有遗漏的食物。
“是什么?”
李维抓起一把雪,在木头上用力擦拭,直至露出底下一抹鲜艳的红。
王徒这才恍然……原来是腊肉,老腊肉。
“中午用来煮粥吧。”王徒把空碗递给一边的士兵,轻声说。
“好嘞。”李维埋头进了屋,很快就又跑出来,面露为难之色,“长官,您是打算今天就前往云山镇吗?”
王徒团起一把雪,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