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再度哭晕过去的黄小丫,黄梦璃走进了这家不大的农户。
这间屋子是三间茅房里最大的一间了,只是大虽大,却是又空落又寒酸,床上的床罩棉被都被洗的发白,补了又补,一位脸色已经发青的妇人正盖着被辱躺在床上,一边的小柜上还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蘑菇汤,看着妇人嘴角依稀溢下的汤汁痕迹,黄梦璃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庄燕桥走上前去,摸了摸妇人的鼻息与颈脉,对着几人摇了摇头。
云冰卿则是从桌上拿起一纸遗笔,扫了一眼后轻捂红唇,眼中似有泪光闪动,眼前此情此景,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如果不是我……这妇人许是不会死了。”
黄梦璃不禁自责道,看着昏了过去,犹自还在抽噎的小丫,她心里忽然冒出一股负罪感来。
“如果不是我收她为徒,她娘也不会这么放心的将她一人遗在这世上了,她这是要,亲手斩断小丫的累赘啊!”
黄梦璃咬着嘴唇,轻声泣道。
“不!这跟你并无关系,她娘既是想死,便是想拦也拦不住的!”熊震东瓮声瓮气道。
“你闭嘴!”黄梦璃似是找了一个发泄口,厉声泣道。
熊震东被黄梦璃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默默的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
莫潇离则是默默的看了眼一边的一锅蘑菇鸡汤,偷偷咽了口口水。
“我出去透透风,看看有没有水井洗洗……”受不了屋内压抑的气氛,李广君无奈的走了出去。
“我也去!”熊震东从角落迅速窜起,落荒而逃。
“呼~”
走出门外的李广君重重吐了口气,自一旁的井边提起一桶水,直接举起将自己淋了个通透。
“哈!爽快!”
轻松不少的李广君看到狼狈而出的熊震东,又是提起一桶水递了过去。
熊震东将衣服脱下,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线条分明的肌肉,将水接了过来,也是猛的当头浇下,搓了起来。
“呼~今天可真是畅快!”熊震东瞥了远处几家一眼,几双黑暗中偷看过来的眼睛迅速收了回去。
“这些马贼当真是厉害,怪不得朝廷多次征讨被杀的大败,这些刀口舔血的贼人竟是比朝廷的骑兵团纪律性更强!”想起今日与马贼的拼杀,熊震东不由感叹道,如果不是他们几人在遗迹中各自有了奇遇,今日结果究竟是如何还真有些难说。
“今日见到这帮马贼,我便更有了除掉他们的想法,如果放任他们这么为祸下去,定然会酿成大乱。”庄燕桥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几人杀不胜杀,可能还是得回门派,求助师门长辈派弟子与我们同行,除掉这一大害!”李广君又是浇下一桶凉水,小院地上已然被染红了大片。
“那便先回宗门喊帮手去,到时候我带上我天王宗的众师兄弟一起,把这中州大祸给灭了,为民除害!”熊震东怒声道,他很自然的将刚刚黄梦璃的斥责归咎到了马贼身上。
几人就在小院淋着井水随意清洗着黏糊糊的身体,片刻后云冰卿三人也出了小屋,将黄梦璃独自一人留在了里面。
“小丫已经醒了,情绪也稳定了许多,在家里有些衣服可以暂时换一下,等到了城里再去购些新的衣物。”云冰卿说着又啐了一口:“熊东君,能不能把你衣服穿上,这样像什么样子。”
“嘿嘿,身上黏的慌,而且又腥又臭。”熊震东不好意思的笑道。
“东边那间房里有木桶,你们可以提些水进屋洗去,我进去给你们拿换洗衣服去,这家男主人身材没你这么高大,明天白天再试试找村民给你找件合身的吧。”云冰卿洗了个手,又进屋拿了几套衣物出来。
“呐!”
云冰卿将衣物一一递给了几人,只有熊东君依然还是无奈的将衣服洗了洗,又以真气将之干了干。
几人就在黄小丫家里稍作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恢复了些许精神的黄小丫便带着庄燕桥与云冰卿去村长那里说明了情况,让村长给帮忙讨要了一套大号的农装,总算是将熊东君的一身血色轻甲给换了下来。
“想是马贼也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干脆就此分别吧,马贼团的事,回去之后禀明了师门再做打算,马贼人数太多,我们几个孤掌难鸣,很难缴尽。”走到村口,庄燕桥提议道。
李广君闻言赞同道:“也成,等我回到逍遥谷再给你们传信,到时候我会带谷里的弟子一起出来讨贼,权当是试炼了。”
“可以,那我也先回师门了,等你们安排妥传个信,我会尽力说服阁主的。”云冰卿回道。
“那我也带着小丫先回东海了,咱们就此做别吧。”黄梦璃此时牵着一匹马,马上的黄小丫坐着有些紧张,似乎随时都要掉了下来。
“那庄大哥,一路顺风,大家也都一路平安,早日回到宗门!”
“大家路上小心,别忘了五月之约!”
“再会!”
“黄丫头,俺会想你的!”
砰!
几人各自告别,天各一方踏上归程,而熊震东则又是收到了黄梦璃的一脚飞踢。
云冰卿骑上唯一的汗血宝马独自向南踏上了她的旅程,黄梦璃与黄小丫向东,庄燕桥则是向西北……
其他暂且不表。
云冰卿在按照村里人的指引下踏上了去往西灵县的路程,不过她在路过一片林子时似乎迷了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