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就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塞在老板娘的手里。
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公子放心,我今天根本没见过你们。”
邵清格紧跟着道:“对了老板,您知道陈御家住在哪儿吗?我跟他是幼时好友,这次来,本想借宿在他家里,但我给他写的信一直没收到回应。”
老板娘环顾了一下四周,附近街上没人,她紧张地转身去关上门,然后走回邵清格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陈家啊,他们在三年前,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镇上的老人们都说,这陈家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邪祟,被妖魔给吃掉了。”
邵清格脸色一变:“妖魔?”
老板娘严肃地点点头:“是啊。自那以后,我们镇上就立下了一个规矩,夜里子时一过,千万不能出门,出去的人,会有去无回。”
正好叶棋换上男装出来,她看了眼男装的叶棋,好心叮嘱道,“公子,你们两位初来乍到的,晚上一定要小心,子时一过,很可能会有厉鬼索命。”
叶棋假装害怕地往邵清格身边躲去,邵清格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们只是过路人,跟这里的恶鬼无冤无仇的,索命也索不到我们头上。”
叶棋点了点头,看向老板娘,好奇地问:“小镇上,被厉鬼吃掉的人很多吗?陈御是我们的朋友,怎么会出这种事?”
老板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平时看着挺和善的,而且出事的那一晚,他的娘子刚生下孩子,据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天空中红光闪烁,很像是灾星降世……说不定,就是那灾星把厉鬼给勾来的。”
“……”邵清格和叶棋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灾星,厉鬼,这说法一听就不靠谱。
但邵清格“花钱打听消息”的方式却很靠谱,老板娘收了钱之后,口若悬河,给他们讲了不少离奇的传说,两人至少确定了精确的案发时间。
三年前,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天。
陈御的夫人在这天生下一个孩子,天降异象,犹如灾星降世。次日早晨,陈家人集体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邵清格问:“三年前,就只有陈御一家人出事了吗?”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道:“还有赵家,那天,赵家的二小姐赵泽安出嫁,本来是大喜事,但第二天她未婚夫找上门来,说没接到新娘子,而且,赵家的人也全都不见了。”
叶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全家人都不见了吗?”
老板娘一脸担忧的神色:“是啊,送亲的媒婆、喜娘,还有抬着嫁妆出了小镇的那些人,也都不见了,真是怪事。”
叶棋一脸惊恐:“难道真有厉鬼索命?”
老板娘道:“打那以后,我们在夜里都不敢出门,这些年,小镇上失踪了很多人,都是晚上出去之后不见了的。每天晚上天一黑,我们就全都睡了。我劝两位也别去陈御家,他家那个院子已经三年没住过人,邪门得很!不如找间客栈住下来吧。”
邵清格又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她,微笑着说:“谢谢老板娘,我们这就去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我们两个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老板娘迅速将银子揣进兜里,笑眯了眼睛:“好说好说,公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在这儿住了三十多年,对附近都很熟悉!”
两人跟老板娘道别,并肩出门。
叶棋换掉那身累赘的青楼头牌的红裙,摘掉头发上珠光宝气的首饰,穿一身干净整洁的蓝色长衫,配黑色靴子,长发简单地在脑袋后面扎了个马尾,少年感十足。
邵清格觉得,这样的小叶顺眼多了,元气满满。
只不过此时叶棋的眼里满是疑惑,他轻声在邵清格耳边问:“厉鬼索命,你信吗?”
邵清格耸肩:“我是无神论者,但密室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能,昨晚我们不就遇到了僵尸?肖教授他们还亲眼看见了鬼新娘出嫁。”
叶棋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还是尽快跟他们汇合吧。”
两人来到客栈,住进二楼的“玄”字号房间。
然后,邵清格按住耳机里上的凸起,将刚才打听的结果告诉队友们:“案发时间是三年前,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天。小镇上的很多人认为,陈家和赵家是做了什么坏事,有厉鬼来索命。”
肖楼蹙眉道:“中元节又叫鬼节,据说是人间和鬼界的通道打开的日子。正好在鬼节的前一天出事,两家人又失踪得这么离奇,也难怪小镇上的居民会联想到厉鬼索命。”
表面上看,确实像是两家人作了什么孽,遭遇了厉鬼的报复。
虞寒江道:“看来,这位‘厉鬼’就是凶手。”
叶棋好奇地问:“那么多人一夜之间全部失踪,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肖楼仔细想了想,说道:“赵家的灵堂里摆满了灵位,还有人在给灵位上香,证明赵家的人并没有死绝,很可能是我跟虞队所推测的,长子赵泽平的妻儿逃过了这一劫。我们必须找到这位幸存者,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虞寒江道:“可如果,她每天夜里偷偷来上香呢?”
肖楼愣了愣:“这……夜里,小镇会变成另一个世界,我们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