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又被他逗了!
“果然是旁的都忘了,流氓却半点不改!”
她索性也不要了,反正早晚是她的。
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背在腰后,小心凑到她身边,从满身的药味中分辨出她的味道,鼻尖在她脸颊轻轻点过,想重新认识她的温度,她的香气,然后再牢牢记住。
可她却耐不住他这样的撩拨,使劲儿的推他,想要躲远一点,再远一点,却整个人在偌大的龙床中越陷越深。
“我哪里流氓,你告诉我?”
“我身上都是伤,你别来!”
“不碰你,只是想抱一下。”
“真的?”
“我不记得怀中抱着你时,是什么样的。”
阮君庭的脸近在咫尺,眉头微蹙,有些令人心疼的可怜。
凤乘鸾将信将疑,终于还是将自己身子挪了过去。
于是,这一抱,就是很长很长时间,再也不想放手。
——
从此,君上大婚未至,却在紫极宫中养了个妖艳的凤魇公子,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在民间,特别是迷罗坊那块儿混蛋地儿。
但凡有人对君上好男风,在殿中豢养凤魇之事发出质疑,就立刻有人怼回去,“君皇那种兴致上来就用刀子捅人的床上癖好,你若是受得了,你上啊!”
对方保证甘拜下风,铩羽而逃!
而朝堂之上,百官碍于姜洛璃的面子,对此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姜洛璃也明知,那凤魇公子就是当日在大樟树下诈死的凤三爷,却奈何人藏在紫极宫中,昼夜有重重锦鳞卫拱卫,一时半会也寻不到破绽下手。
阮君庭不准她上朝,她偏要动用老祖宗的人脉,怂恿九部替自己说话,结果现在,九部折了七个,还有一个梅兰竹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唯一敢于立于宏图殿上的,就剩下一个主掌黑骑军实权的青远山。
满朝文武,现在都知道,帮姜氏说话,会死于非命。
就算明知是君上命人动的手,却拿捏不到半点把柄。
而且,大婚之期越来越近,她和阮君庭之间的关系,也实在不能再变得更紧张了。
他想要国玺,她想要皇嗣。
他们迟早都要达成妥协!
所以眼下,只能暂且养精蓄锐,重整旗鼓,静待时机。
……
这日又逢朝会,阮君庭坐在宏图殿最高处,懒洋洋看着下面相争,为了空出来的七个长老院的位置,姜洛璃和青远山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到最后,各自将自己的人安插进三个,唯独一个兵部,争执不下,就像两只王八咬在一处,谁都不松口。
谁掌握了兵部,谁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调兵之权,青远山如何能轻易放手。
而姜氏,一直以来受制于九部,无非就是少一个兵权!
阮君庭将七块兵符碎片哗啦啦洒在桌上,随便从中捡了一块,在掌中掂了掂,“既然争执不下,这个兵部长老的人选,孤倒是有个法子。”
身边倦夜会意,立刻提刀下殿,从百官身边经过,一路走到最后,捡了个白净瘦弱的文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文官害怕极了,“回……回大统领,下官沈腾,任地方兵备道,今日,第……第一次上殿,述……述职……”
“出来见驾!”
“……”
阮君庭瞅了瞅那立在宏图殿中央,被周围目光刀光剑影般逼视得瑟瑟发抖的沈腾,点点头,“嗯,既然隶属兵部,也不算突兀,就你吧,今日起,出任兵部长老。”
沈腾:“……”
所有人:“……”
青远山:“君上,不可啊!兵部长老,行的是黑骑军调拨之权,如何能破格提拔一个新晋四品文官担任?”
阮君庭仿若恍然大悟,“啊,不合适啊?那不如就由青远山你一人独担两职如何?”
这分明就是抬杠!
青远山忙躬身道:“老臣不敢!”
姜洛璃却知道,以九方盛莲现在阴晴不定的性子,保不齐还真让青远山身兼两职!
万一真的那样的话,她姜氏岂不是又落了下风?
倒不如用一个无名无姓的,能掌控就掌控,不能掌控,就杀了再换!
“君上一番戏言,吏部长老就当真了,”她微微一笑,“本宫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君上英明,兵部长老一职,就暂且由这个沈腾担着吧。”
阮君庭凉凉撇了姜洛璃一眼,手将御案前散落的七枚兵符一划,全部收入袖中,懒懒起身,“退朝。”
所有人:“……”
怎么回事?
人已经全都任命完了,收缴的兵符碎片却不还了?
君上这哪里是重新安置九部!
他是有心要彻底洗牌,集齐九枚兵符碎片,将黑骑军的军权收归皇权!
青远山一阵后颈发凉。
姜洛璃的手,狠狠攥住她那把镶金嵌玉的交椅,一枚长长的指甲,咯嘣一声崩断!
九方盛莲,你狠!
——
迷罗坊,风华绝代楼后面的小院子里。
淡粉的轻柔罗裙覆过鹅黄色的小小绣鞋,绣鞋上各顶着一只白色的兔儿尾巴毛球,两侧缀了细碎的珍珠。
这样一双鞋,并非金贵,却是用心。
该是女孩儿的娘亲,悉心周到,疼爱无处不在。
阮诺诺蹲在地上,跟着地上搬家的蚂蚁一步一步挪,看着他们要搬去哪里,又觉得有些无聊。
“哑奴,我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