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凤乘鸾的脑袋,此刻是被迫埋在人家怀中的,而且,肩头那只手要是一使劲儿,说不定,这脑袋就永久留下了,她开始编!
“我跟那霜白说,我夫君不但可以一剑杀了他,还能将他那把破扇子剃光毛!”
“嗯,还有呢?”
“还……?还有,他特别高,特别强,特别有钱!”
“还有呢?”阮君庭虽然依然合着眼,可嘴角开始不知不觉挂起了笑意。
“还有,他特别疼我,特别护着我,什么都依着我。”他闭着眼,她就敢睁眼认真看他。
“嗯,继续。”
“他还……,脾气特别好,从来不生我的气,不管我惹了多大的祸,他都帮我兜着。”
她这哪里是讨好,分明是撒着娇娇求饶。
轿中,光线昏暗,便映得阮君庭的脸庞明暗不定。
他可真是好看,那张脸,是一种她从来不曾想象过的美,仿佛他这种人,就从来不该存在于世间,而是,在天上。
凤乘鸾忍不住,微微拔高身子,想凑近一点,将他看仔细。
“还有吗?”他依然闭着眼,分外享受这种强迫换来的撒娇。
“还有啊,他好帅,帅到我第一眼见了他,就离不开眼。”凤乘鸾痴痴一声。
阮君庭蓦地睁开眼,低头间,正好与迎上来的她撞上。
两人之间,俯仰生姿,唇齿之间,只隔着一张薄薄的纸的距离。
他身子稍稍前倾,她就向后微微一躲。
他便停住了。
他那双眼,望着她,几许深情,又几许期许。
她那双眼,望着他,如两汪春水,让人情愿溺死其中。
“凤姮……”他低低唤她。
“你别咬我……”凤乘鸾一声,极小极小,极轻极轻。
这哪里是拒绝,分明是邀请!
阮君庭的唇角,划起好看的弧度,轻轻覆了上去。
“好……”他微合了眼,唇齿之间,淡淡一声。
……
轿子,在王府门口落下时,慕雪臣便要上前请王爷王妃下轿。
可人还没开口,就被秋雨影拦住了。
他没出声,对他摇摇头。
慕雪臣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多谢他的提点。
四周,极其安静,可若是耳力的极好的高手,便能听到,轿中有极力压制的略显缭乱的呼吸声。
数百人的虎贲师,整整齐齐,如假人一般,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轿帘掀起,阮君庭从里面出来。
“王爷!”
百人跪地山呼!
他身披红氅,挥手示意平身。虽然脸上依然一派王者风范,没有半点表情,可却连起初的怒意都没有了。
秋雨影暗暗替主子高兴,终于向洞房花烛迈进了一步。
阮君庭回身,向轿内的凤乘鸾伸出手,“回府了。”
可里面,凤乘鸾不肯出来。
她特么怎么说也还扮演着涵王妃,现在从靖王的轿子里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整个人还是懵的呢。
她唇畔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感觉,他流连辗转时的温柔。
她脸上还是烫的,她的手是麻的,她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怎么办……?太可怕了!
情动的滋味,太可怕了!
想要拒绝,却舍不得放开。
想要逃走,却还想要更多。
她竟然沦陷在了前世宿敌的怀抱中!
蓦地,眼前一亮,轿帘被掀开,阮君庭弯腰,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登上台阶,过了王府大门。
“恭送王爷。”慕雪臣躬身拱手,暗暗幸灾乐祸,逃跑的王妃,今晚怕是要被家法处置了!王爷,加油!
“恭送王爷——!”虎贲师震天吼!
凤乘鸾觉得都没脸见人了,缩在阮君庭怀中,紧紧闭眼,硬生生没看见,头顶上府门口那块匾额上,明晃晃写着三个金漆大字“靖王府”!
……
他抱着她,踏着冬夜的积雪,却并未回那红彤彤的洞房。
王府中四下静悄悄。
凤乘鸾偷眼四顾,他应该是在走向王府深处最中央的那一座正房。
说是正房,可她白日间见过,那规格,实在是不亚于一间小型的宫室。
当时才曾经慨叹,阮君泽如此怂王,也能拥有如此一座王府,北辰实在是有钱。
“我们去哪儿?”她拦着他的脖颈,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找个地方,把你关起来,免得一不留神,又跑了。”他抱着她走,一本正经。
“可是……,这里始终是涵王的府邸,你……,这样不太好吧?”凤乘鸾努力想让自己说的委婉一点,又使劲儿提醒阮君庭,他现在正抱着自己的大嫂,在他大哥的府邸到处乱跑。
果然,阮君庭的脚步,就戛然而止。
他看了眼怀里的这个小坏蛋,哦,差点忘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嫁了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那你说,怎么办?”他眉梢轻扬,“本王总得把你找个地方,放下来才行。”
“就……这儿。”凤乘鸾因为刚才轿子里的事,莫名地不敢看他,也不敢大声说话。
她觉得脸都红到耳朵根了。
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人,可以害臊成这副德行!
“这儿可不行,”他抱着她继续走,“我们北辰的传说里,有一种仙女,双脚不能沾地,那脚若是碰到了雪,就会立刻变成凤凰,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