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父皇每日里这是得有多辛苦啊。”
看着堆满了案头的奏章,郭宗训就觉得头大,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太子呢,郭荣不在,作为太子,他就要扛起这份责任。
“咦……此人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处斩,这帮刑部的官员也想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来给孤添麻烦吗?”
魏忠贤就站在郭宗训的身侧,小心伺候着,主子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了,可真是……
可真是太好了,我魏忠贤就可以跟着主子一起大展拳脚了。
皇上的手里,肯定也是有铁卫暗探存在的,但他一直没有交给太子,想必是此次出征还要用到他们。
现在,太子命他开始着手建立东厂,设锦衣卫,这不就等于是太子亲手建立的铁卫暗探组织吗。
东厂建立以后,很多脏活儿累活儿可都是必须由东厂去办了。
什么是脏活儿?
就是上不得台面,只能暗地里动手的,比如暗杀,比如假扮盗匪,比如妖言惑众……
什么是累活儿?
这才是郭宗训最重视的,五湖四海,孤要东厂锦衣卫尽可能的打探所有能打探到的有用消息。
什么是有用的消息,郭宗训也规定了很多。
刚开始是什么消息都要,汇总回来之后,一一分析,挑选重要的回执继续刺探,不重要或者无用的另行处理。
这些还都只是计划,想要在短时间内铺开如此大的情报网络,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魏忠贤的内心可是激动万分的,这说明主子不但是把他魏忠贤当成了心腹,而且还是当成了可以重用的心腹。
“魏伴伴,你去一趟刑部,孤要调阅此人的卷宗。”
“主子,奴才是不能干涉朝政的,要不奴才还是去传刑部的官员来吧。”
郭宗训回头看了魏忠贤一眼,说道:
“孤做事情讲究效率,魏伴伴你能恪守宫中规矩,这很好,那就由你去传话给刑部的官员,让他们即刻将此人的卷宗送来。”
“奴才遵命。”
魏忠贤离开后,郭宗训就继续批阅奏章,这些都是范质和王溥被赶出去之前特意给他这个太子准备的,就是想要让太子手足无措。
只要太子手足无措了,他们就可以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向太子讨要东宫旨意,委托他们全权处理朝政。
只不过,范质和王溥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根本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们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十分简单粗暴的将他们拍在了地上。
刑部的官员很快就跟着魏忠贤一起把卷宗送了过来。
“臣刑部侍郎马毅林参见太子殿下。”
“马侍郎平身,将案犯李少游的卷宗递上来吧。”
魏忠贤这才从马毅林的手中接过了卷宗,交给了郭宗训。
郭宗训打开卷宗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问道:
“马侍郎,这李少游去年秋闱涉入科考舞弊案,父皇震怒,涉事一干人等均已处斩,这李少游为何到现在还活着?”
其实,卷宗上已经写的很清楚,郭宗训只不过是想再问一遍,顺便也考察一下这个叫做马毅林的刑部侍郎。
“臣启禀太子殿下,去年科考舞弊案,所有涉案要犯均已认罪画押,唯独这个李少游始终不肯画押,坚称自己是冤枉的,已经两次送去刑场准备行刑,都是临刀一刻,李少游大呼冤枉,我大周律法规定,凡是临刑之时,犯人喊冤的,都必须停止行刑,发回重审。”
郭宗训笑了,这李少游居然还会钻这样的空子,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还没有被砍头。
“马侍郎,像李少游这样的,刑部大牢里是不是还关了很多?”
“启禀太子殿下,刑部大牢里除了李少游,已经没有这样的犯人了,一般连喊两次冤枉,重审两次仍然确定有罪的,第三次不管他喊不喊,都是无法阻止行刑了。”
这还差不多,要不然凡是被判斩刑的都这么玩儿,开封府大牢只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一堆斩监侯的犯人等着被押上刑场,临刀一刻再大呼冤枉。
那样岂不是成了笑话。
也就是说,如果郭宗训这次朱笔一批,维持原判,那这李少游可就是死定了。
“马侍郎,依你看,这李少游的供词可属实,他真的只是向负责主考的前吏部侍郎投了名帖,受到召见后送上了自己的文章,并无行贿后提前获得考题?”
科考之前,赶考考生向考官或者朝中大员投名帖送文章,以求获得青睐的,这好像是个惯例。
大周的文官大佬们,有时候也愿意收下一些考生的名帖和文章。
如果真遇到了好文章,大佬们是不介意褒扬一下,替这些举子在开封扬名的。
毕竟,收了考生的名帖,就等于是收了门生,一旦该考生金榜题名,大佬们会落一个识人之明的美誉,日后在朝堂上也会多一些助力。
马毅林低头犹豫了片刻,抬头说道:
“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臣和这个李少游还是同乡,这李少游素有才名,原本就是上届科考的热门人选之一,前吏部侍郎还曾将他的文章拿出来褒扬过,说此子本科必中,至于这李少游的人品,臣并不清楚,臣只是据实以奏。”
郭宗训的嘴角撇了一下,前吏部侍郎身为主考官,考前就对外宣扬李少游必中,这是很明显的言语失当。
加上又被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