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定会以太子殿下为尊,一定会听从太子殿下号令,唯太子殿下之命是从。”
说完,还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王溥。
不等王溥说话,郭宗训就又开口了:
“魏大人能够如此说,孤甚感欣慰,从即日起,朝中大事小情的,文官这边就以魏大人为首,武将那边就以韩大人为首,说给诸位臣工知晓,不可造次,不可懈怠,否则的话,孤杀起人来,那也是不会手软的。”
王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犹豫了那么两个呼吸的功夫,文官之首的位置,就被魏仁浦给抢走了,不由得怨恨的瞪了一眼魏仁浦。
魏仁浦此时,正忙着跟所有在场的臣工一起,躬身向太子施礼:
“臣等必定会以太子殿下为尊,一切听从太子殿下号令,唯太子殿下之命是从,鞠躬尽瘁,为皇上为太子殿下效力。”
只有王溥孤零零的站着,还在愣神。
“王大人似乎还有些疑问,连续两次都没有表态,孤就想问问,莫非王大人也准备了一份奏本,就等着父皇前脚一走,后脚就要递到孤的面前吗?”
还真被郭宗训给猜对了,王溥的袍袖里还真就有一封奏本,也是关于淮南赈灾的。
刚才他还在懊恼,比范质慢了一步,现在……
“臣不敢,太子殿下容禀,臣只是还沉浸在对皇上的依依不舍之情中,无法自拔,因此才在太子殿下面前失仪,臣有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按理说,王溥搬出来的理由是足够充分的,把皇上都抬出来了,你太子再如何狂妄,你也不敢不敬皇上吧。
“王大人对皇上的忠心可表天地,石大人,再派些人手,快马把王大人送到皇上军中去,让王大人亲口向皇上诉说一下依依不舍之情。”
这句话说出来,王溥的脸可就白了,抬出皇上糊弄郭宗训可以,再拿这个理由去郭荣面前解释自己为啥失礼于太子,那就是找死啊。
“太子殿下,臣知错了,求太子殿下宽宥。”
魏仁浦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言不发,心说了,范质、王溥这两个蠢货,咋就这么的不识时务呢?
皇上立太子前后,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在开封城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你们不知道吗?
现在只要耶律休哥和萧燕燕一出门,那烂菜帮子和臭鸡蛋必定是劈头盖脸的就来了,这都是太子殿下的杰作啊。
大闹江南酒楼,酒楼之中上至掌柜下至跑堂的,无一幸免,到现在嘴巴子都还是肿的。
霸占百姓酒坊,成立了百战英雄堂,只卖一种皇上亲自赐名的白酒:烈侯,一坛子酒都卖到五千两银子的天价了。
逼迫民女同意嫁给悍字军统领岳飞……好吧,这个好像人家是两情相悦的,不提了。
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太子殿下在示威啊。
太子殿下示威是给谁看的?
给老百姓看的?
你别逗了,老百姓现在根本就不恨太子殿下,他们恨的是辽狗。
给辽狗看的?
你也别逗了,辽国使团被关在驿馆里,就连米田共都是不让往外运的,现在辽国驿馆附近的百姓能般的全都搬走了。
据说是实在受不了从驿馆传出来的臭气了。
太子殿下如此的跋扈,就是给我们这些留守开封的文武大臣看的啊。
皇上临走前,把殿前司和侍卫司的兵权交给谁了?
是交给太子了吧?
还有按照以往的惯例,让宰相有权节制拥有兵权的将军吗?
没有吧。
还不明白?
还不明白那就只能说你愚蠢到他姥姥家里去啦。
大周的军权在皇上手里,开封的军权在太子手里,这就是皇上留给太子可以在开封城横行霸道的底牌啊。
“王大人,如果认错有用的话,那还要大周律法作甚,如果请罪有用的话,那我天家威严何存,来人,请王大人上马……”
石守信更加乐了,打,打出狗血来才好呢。
“臣石守信领旨,来人,扶王大人上马……”
石守信大手一挥,执行的那叫一个干脆,王溥也是连哭带嚎的被禁军军卒给架上了马,他要去的地方,是皇帝郭荣的中军。
范质去淮南,好歹溜达一圈之后,还能回来。
王溥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可就不好说了。
皇上前脚刚走,你立马就对太子无礼,往大了说,这是什么,这是不是可以以谋逆论处呢?
“魏大人,随孤一起上车,孤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魏大人的。”
对于中书令魏仁浦,郭宗训其实也没啥好感,都是因为这几个文官大佬在赵匡胤陈桥兵变之后,都选择识了时务做了俊杰。
搁着郭宗训自己,只怕是也不会为了大周而死社稷的。
打个比方说吧,假如郭宗训是崇祯,李自成攻进北京的时候,他绝对会逃跑,而不会去煤山上吊。
其实郭宗训也知道,自己这是受到了已知历史的影响,所以才会对现在的周国文武普遍没啥好感。
但是,刚才处理范质和王溥的时候,郭宗训是毫不手软的。
因为,这两位,已经尝到了皇帝御驾亲征把朝政交给他们的甜头了。
只不过郭宗训也没想到,范质和王溥两个会蠢到这种程度。郭宗训还没去找事儿呢,他们两个主动就把棍子塞到了郭宗训的手里。
唉……孤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主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