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十娘还对这些有兴趣,不过我觉得十娘肯定是在为莺老板着急,不知道芸瑛坊现在成绩怎样。”
“是啊,我们赶紧收拾了,过去瞧瞧吧。”
“嗯。”翟宁分离的点点头,她也挺感兴趣的,刚才就很想去看看了,只是守护着十娘是她的职责所在,也只能忍着好奇心了。
两人洗了碗筷,收拾好厨房,锁了门,便离开了小厨房。
两人一离开,隔壁大厨房就有人望向了她们锁了门的小厨房。
无雨百花熟,是为百花生辰。
平日里柳茹月住在商街上,左邻右舍皆不得爱花之人,院中也没地盘栽种盆栽,只一棵黄桷兰树孤零零立在墙角,春来虽抽了嫩芽,却非开花时节。
这天净沙,被柴老板围着布置了一月多,也不知道从哪里移栽来了这么多开得艳丽的百花,正是应了花朝节,枝头花意俏。
山茶冬日里盛开,春日里依旧开得荼蘼。
早春里,水仙、迎春,桃李梨杏的花蕊也迫不及待地往外涌,似要跟上山茶的步伐,驱散冬日最后一丝严寒,迎来浪漫的暖春。
走在天净沙中,宛如置身于花海,女子皆换下了冬日繁重的毛裘,换上艳丽飘逸的衣裳,一个个都似花中仙,比那花儿还俏。
俗话说春到花朝碧染丛,枝梢剪彩袅东风。
天净沙此处的女子,大多是花楼姑娘,但她们也有少女心事,结伴踏青、扑蝶,像未出阁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也在花枝上系五色纸筏,也会许愿求花神娘娘保佑。
现在是白日里,哪怕也有男子在天净沙中寻游,也不会调戏这些踏青玩闹的花楼姑娘,因为今日是花朝节,所有女孩儿都是花神呵护的娇花。
况且,也会有寻常百姓因为好奇进来游玩,看热闹,所以这些今日也规矩的很。
最重要的是,这些娇花再美,也不是花魁啊!
每个花楼顶尖的那几个头牌都还在进行着琴棋书画的表演,这些没去进行比赛的,在他们心中也就一般姿色,什么时候想见都能见,何必在此刻浪费时间。
就让她们自己玩去吧。
对于柳茹月这样有些姿色,却一副布衣妇人打扮的人丝毫没兴趣。
所以柳茹月也没受到任何的骚扰,畅通无阻的在天净沙内闲逛起来。
无目的的逛了一圈,柳茹月不经意的盯着那些半大不大戴着帷帽的小姑娘,但一点发现也没有。
或许,孩子还太小。
哪怕刚被从她身边抢走到了京城就被卖到私宅中训练,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就训练了这么会儿时间,或许不会被带来这里涨见识。
是她操之过急了。
“娘!”
就在柳茹月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戴着帷帽的半大女孩儿朝她这边跑来,半路上却被一个嬷嬷拦腰拉住,捂着嘴就要带着蹬着腿向她这边挣扎的女孩儿离开。
柳茹月心中一突,差点就应声追了过去。
这个女孩儿戴着帷帽,看不见面貌,身形与8岁的雪蓉有几分相似,手上小动作也很像雪蓉。
可,就是这么巧,刚出门就遇到一个与雪蓉如此相似的女娃娃,让柳茹月警铃大作。
哪怕这个孩子就是雪蓉,她此刻也不能认下她。
她死死咬紧后牙槽,控制住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雪蓉两字,面露疑惑的看着那嬷嬷将小女孩儿抱走。
随后又恍然大悟的对身侧同样看热闹的翟宁道,“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被娘卖到花楼了。”
翟宁左右看了一圈,附近的女子也不少,也没发现哪个刻意的,“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么缺德的事,看到自己孩子大喊自己名字呼救,也没个反应,这心是石头做的吧。”
“大抵是千年寒冰做的心吧。”柳茹月忍着酸涩,像是在点评着别人的事。
“哼,是我把人想得太好,那娘亲都能把孩子卖到火坑里了,还能是什么好娘亲,这里的女子大多也是花楼的姑娘,哪怕没办法自己抚养孩子,也没必要把孩子也卖入火坑吧。”翟宁气呼呼的揪了一朵迎春花,在手掌心碾成了泥。
“是啊~”柳茹月控制着自己别回头去瞧那孩子的身影,走进花亭坐下后对翟宁道,“才发现刚才出来得匆忙,竟是忘了拿一些鲜花饼,阿宁帮我跑一趟吧,我在这里歇歇脚。”
“好,十娘别走动,我去去就回。”翟宁也不觉得十娘在这里会有什么危险,转身就离开了。
柳茹月坐在花亭中,把玩着摘下的桃枝儿。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多想追上去,或者命令翟宁去调查那小姑娘。
可,一切太巧了。
她在赌翟宁正义感爆发,会自动寻上去打探。
她又希望那小姑娘是雪蓉,又不希望那小姑娘是雪蓉。
如果那小姑娘当真是雪蓉,她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如果那姑娘不是雪蓉,那就代表,有人在给她设局,在试探她。
全京城唯一怀疑她身份的人,只有陆铖泽。
或许还有个黄氏,可小南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来看,黄氏一直没有给陆铖泽说过元宵节当日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会采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她身份的人,只有陆铖泽。
等了半个时辰,翟宁也没回来。
柳茹月没嫌弃时间长,反而更放心了。
拿糕点不可能要这么久,阿宁肯定是去追查小姑娘身世去了。
忽的,柳茹月感觉到一阵比鲜花的味道更甜腻的香气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