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了我的生辰蛋糕?”
子曜被岳无逸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让岳无逸反应过来,屏风上搭着混了白色奶油的衣衫,里面还传来拧帕子的声音,便知道自己唐突了。
他收回了步伐,转身出去,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柳茹月,“……”
这一进一出的,闹的哪出戏。
“子曜,不要哭,大坏蛋离开了,他伤害不了你了。”
门被关上,子曜看不到人,稍微心安,怯生生的问道,“恩恩,真……真的么?”
‘大坏蛋’岳无逸,“……”
当我死了么,当着我面这么说。
但他还能怎么办,冲进去和那女人理论一番?
他哪里说得过那个善于狡辩的女人,打又打不得,进去就中了那女人的奸计了!
他敢保证楚阡澈不是十娘夫君,她到处在找男人当依靠,他可不会傻乎乎的撞上去,看了她身子就对她负责。
他的未来,不能毁在一个妇道人家身上,他不能走了父亲的老路,他的妻子必定是京城贵女,能助他拿回父亲荣耀的女子。
切不可因这样的女人毁了清誉,让世家闺秀不愿嫁他。
柳茹月哄着子曜,将身子擦干净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脏衣服收拢放在竹篓里,一打开门,却没发现岳无逸的影子。
等她把衣服浸泡在木桶里后,抱着孩子去了铺面上,却发现铺面上的桌椅板凳都被人摔坏了。
呵呵
岳无逸这个混蛋!
翟宁也是满脸不忿,捂着被扭脱臼的胳膊从糕点铺子那边跑了过来,忍着疼痛道,“十娘,那个家伙都不听我解释,直接就把食肆砸了,把客人都吓跑了,他还要砸糕点铺子,我就和他打了起来,只怪我学艺不精,打不过他。”
“他撒够了气,倒是走了,我擅自找了跑到外头看热闹的客人,说改天再给客人们做一桌饭菜道歉,十娘……不会怪我吧,到时候……钱从我工钱里扣就好了,都怪我没守好铺子。”翟宁咬紧了发白的唇。
“辛苦阿宁了,你做得很好,饭菜的钱哪里需要你出,你的手怎么样?”店铺被砸,换上新的桌子就好了,死物哪里有活人重要!
之前当着客人的面不过是说场面话撑面子罢了,阿宁却当了真。
柳茹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换衣服也没费多少时间,又要哄子曜,担心隔墙有耳,她也没隔着门与岳无逸说实情。
还以为这个人会等着她换好衣服之后找她算账,到时再与他好好说,把蛋糕交给他。
没成想,他竟是直接砸了她的铺子,赶了她的客人,伤了她的伙计。
我想和气生财,好好找孩子,不与无关之人计较,你却一次次欺负上门!
好你个岳无逸,老娘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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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候府,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大门口敲锣打鼓,院内花园里也搭建了戏台子,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儿,台下却没了看客,戏子依旧敬业的唱着跳着。
原是筵席已开,女客们也不看戏了,移步去了前厅。
只是戏台上的戏没得看了,前厅的家庭戏却精彩的上演着。
岳家的父辈已经献礼完毕,此刻小辈儿们一个个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祖父,这是我献给您的六十大寿贺礼,我可是三年前就让人去了南海,找了三年才找到的瑞宝,红珊瑚树!祖父,你可喜欢?”
“祖父,这是我献给您的贺礼,是我委托人找来的和田玉,精雕细琢而成的玉如意。”
“祖父,这是我……”
“祖父,这是我……”
岳温琮看着孙子孙女献上的礼物,虽比不得府库中太祖赏赐给岳家的至宝,却也是孩儿们的一片心意,他抚摸着胡须,老怀欣慰。
“得胜候好福气啊,四世同堂,孝子孝孙环绕膝下,羡煞旁人啊!”
“不对啊,我记得还有个长孙还没献礼吧。”
“长孙?”
“前段时间已经进了御林军当上五品右郎将的岳无逸,好出戏啊,我看这岳无逸才是真正继承了岳家风范的子孙。”
“嚯,这么听来,是走武将路子的咯?不容易啊,岳家终于出了一个能打的人了,说不定将来能再立军功呢。”
“可是那孩子怎么还没来?”
“我听说他早早就在那个什么十娘食肆订了蛋糕。”
“听说十娘食肆的蛋糕不错,寓意不错,味道也不错,适合咱们这些老掉牙的吃,不硌牙。”
“就是太甜了,吃多了牙疼。”
岳家子孙闭口不言,饭桌上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原本开开心心过大寿的岳温琮板着脸,在人群里扫视一番,“无逸呢?”
岳无逸捏着双拳从角落走了出来,“祖父。”
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岳温琮亲自开口,倒是有人替他开了口。
岳晖一母同胎的亲弟弟岳杰,满脸带着慈爱的笑意,关怀的望着兄长的长子,“逸儿,你不是早就订了礼物么,快快拿出来给献给爷爷啊。”
“我……”岳无逸当然不会只准备一个礼物,蛋糕不过讨个巧,送个吉祥,却并不珍贵。
他还准备了一个珍宝,那就是娘亲给他的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海黑珍珠。
可是,方才打开盒子一看,那黑珍珠已经变成了粉末。
该死,都怪十娘那个女人没护好他的蛋糕,不然他哪里会气得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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