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竟然是个官儿!”
莺歌懊恼的放下帘子,气不过的找柳茹月告状,“你看看这人,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五品,都不把我们小老百姓当回事,竟然当街纵马,道歉都不说一句。”
她没有直接让马夫追上去骂人,柳茹月就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衣服都不换就敢这么做,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背景。”莺歌眼珠儿一转,打定了注意要去查查。
柳茹月还能不了解她在想什么?
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负心汉。”
“什么?”莺歌气得帕子都扔飞了,抓着柳茹月的双肩,“这家伙就是那个……”
瞅了一眼在柳茹月怀里好奇的望着她的狗娃,莺歌收了声,闷哼道,“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人,一朝得志,就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
还以为这种念过书的攀了高枝儿都会夹着尾巴做人呢,没想到都会当街纵马了。
“十娘莫为这种人生气。”
气?
柳茹月付之一笑,不,她不气,她是恨,恨不得他去死。
不过现如今,更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孩子,不能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本末倒置了。
“莺歌,先把孩子们找到再说,先别打草惊蛇。”
莺歌也明白哪个更重要,但暗中调查这个男人的事情,她可不会忘。
担心十娘伤心,莺歌岔开话题道,“今儿我带你去瞧的这处院子,原是淳华镇罗员外的粮食庄子,不过这员外年龄大了,家里闹着分家,家中两个儿子什么都要均分,这处庄子恰好多了出来,分不均。
这罗员外就打算卖了换银子,到时候银子再对半分。”
她万分感慨的叹气,“哎,你说孩子生多了不教养好,老了还受这些罪做什么。”
想起什么,莺歌又掐指点着十娘怀里的狗娃,耳提面命的叮嘱,“苏子曜,以后长大了可不兴学这些家伙闹分家,有本事就自己赚家业去,和自家人闹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能耐。”
就担心这家伙长大了成为白眼狼,那多对不起含辛茹苦带着他从大万山走出来的十娘啊!
“子曜还小,你说这些,他哪里听得懂。”柳茹月摸着被莺歌吓得往自己怀里躲的孩子的脑袋。
莺歌像是过来人似得说道,“孩子就得早点教,长大了就来不及了。”
“好好好,你是孩子的干娘,你想教就教。”这些道理莺歌也没说错。
父母总觉得自己孩子是最好、最乖、最听话的,晚了再教就迟了。
得到柳茹月的应允,莺歌满足了,继续说这庄子的事情,“这原本就是离京较远小镇上的庄子,价格比京郊的便宜很多,京郊得三四十两一亩地,贵得离谱,我们也抢不到一亩,那些世家的人早就盯着了。
这罗员外的庄子,虽说离京城远了一些,地却便宜。
因那两不孝子争抢家产,这处庄子荒废了两年,地里没庄稼、也没施肥,都是荒草,与其他庄子比起来土壤是贫瘠了一些,又被一座山丘隔断了不连贯,不方便耕种。
但我们也不是为了种地,庄子里也有秦淮河的分流,水井里的水善算甘甜,开酒坊恰好合适,20两一亩,我拿了30亩。”
30亩地,真大!
上一世想都不敢想自己也能拥有这么大的土地,陆铖泽家也不过一亩半分地罢了。
马车晃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可算是到了庄子上。
莺歌已经拿了地契,这里已经没有罗家人了,只留了一个守庄子的老汉帮着看守庄上宅子。
两人趁着天未黑尽,在周围走了一圈。
果然如莺歌所说,这片地原是很好的,就是中间突兀的有一座山包,横断了善算平坦的耕地。
“这座山也有50丈左右高,山上都是杂草、树林,也有小溪,种地却不好砍伐树木,不过这座山不算耕地面积,罗员外就直接送给我们了。”
靠山吃山,有一座自己的山,柳茹月十分欢喜,也不嫌弃这山将耕地割碎了,“这座山上,我们可以修建个茅庐,喂养一些山鸡,就把它们扔山里让它们自己抓虫子吃,不用管它们。”
“十娘这想法倒是奇特。”鸡养老了,煲汤也是极好的,莺歌将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这座山的背阴处那些树全让人砍掉,毛竹、青竹、楠竹都种一些,毛竹种多一点。”竹子在背阴处涨势较向阳处好,而且将来要做活竹酒,向阳处日晒太多,对酒水也不好。
两人也没爬山,只在山脚。
莺歌随着柳茹月比划的方向看去,那得多大一片竹林呀,“这又是何意?”
“我将来准备用竹子养酒。”
“竹子养酒!”莺歌都听呆了,“十娘是说,用竹筒装酿好的酒水吧?”
“非也,就是在活竹里酿酒。”柳茹月也不怕将这些秘密告诉莺歌,“在毛竹刚抽叶子的时候,将原浆基酒注入竹腔之中,随着竹子的生长,酒水也在竹筒里再次发酵,吸收竹子的清香。
这活竹酒与竹共融,浑然天成,饮之清香透心,微苦而又清醇甜美。”
只是应天府最高的山也不过100多丈,养活竹酒最好是200多丈的高山更好,不过此处也将就,总比没得喝强。
莺歌听得极其向往,十娘泡制的花酒、果酒都那么好喝,用竹子养出来的酒口感只怕更强几分,“好,等我回去了,立刻叫人来砍树种竹子。”
在马车上绕着山转了一圈,柳茹月指着山脚下一处道,“就让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