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陈一鸣便将独身一人,进京求学。
这个时间,也是杨秀女士专门算过的。
陈一鸣属马,午时出行是最好的......
陈一鸣只背着一个背包,独自走向值机柜台。
这是他刚才和杨秀经过了一番艰难谈判的结果。
他在车上挑选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剩下的东西杨秀先带回去,然后通过物流寄去燕京。
整个过程中,摆事实,讲道理,提方案,促拍板,陈一鸣也就用上了后世的,一点点,小技巧,而已。
至于那些东西,陈一鸣自然是不打算再要的了。
想起刚才离去的时候,自己主动拥抱母亲,叮嘱他们保重身体时,母亲那句“别饿瘦了,本来就瘦得跟猴一样。”
陈一鸣便有些哑然失笑。
他看着自己一米七五,一百四十斤的身体,相信了那句父母都是把子女当猪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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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对自己知根知底的母亲在一旁,陈一鸣终于可以放飞自我。
跟值机柜台的美女笑谈几句,办好值机手续,陈一鸣想了想,便去商店买了一包高价烟。
这个高价,自然是被迫遭高价的意思。
穿过安检区,看着那些人千方百计藏好的火机都被收走,本就没有火机的他心中平衡了许多,甚至还有点高兴。
先找到自己的登机口,然后以登机口为中心寻找吸烟室,这是陈一鸣的老习惯了。
运气不错,这个登机口不远就是吸烟室,省了好多路。
运气更不错的是,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部分抽烟的人有种很奇葩的心理,自己吞云吐雾,又不太喜欢闻别人吞吐的烟雾。
陈一鸣点上一支,烟雾升腾,市价二十二块钱的软玉溪,性价比着实还是可以。
如果不按三十八块钱的机场价来算的话......
刚抽了一口,吸烟室的门又被缓缓推开。
一个女子迈着大步闯入他的视线。
登山鞋、迷彩休闲裤、长袖衬衫,背着背包,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随着步伐,轻轻跃动。
素面朝天,不带半点妆容,略有疲惫的面色中,一双眼眸依旧流转着迷人的光彩。
虽然这身装扮,将一身风华尽数遮掩,但凭借陈一鸣后世老司机的眼光,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不同。
比如那高挑的身材,比如那白皙精致的耳垂,比如浑然一色的面部和脖子,比如一双纤细好看的手。
他基本可以确定,是个美女,还很年轻。
但,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方才说那么多,其实也就一眼的事,打眼一扫,陈一鸣便收回了目光。
欣赏归欣赏,但没必要猥琐。
啪。
啪啪。
啪啪啪。
好死不死,吸烟室里不可移动的打火机就是蹿不出那该死的火苗。
年轻美女看了一眼陈一鸣,扭过头,转身准备出门。
陈一鸣:......
我一个帅到每天在镜子前给自己磕头的男人,你是瞎吗?
“我的烟借给你点吧。”
陈一鸣忽然开口,清朗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不掺一点杂念。
声音留住了脚步。
年轻美女转过身,看着这个短发少年,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清秀的脸庞笑意从容,关键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干净纯澈,犹若一方幽潭。
年轻美女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接过陈一鸣递来的烟头,将它举到面前。
丰润的双唇含着一根纤细的女士烟,与陈一鸣的烟头碰在一起。
干燥的烟丝瞬间燃动着火光,轻轻一吸,升腾着一缕轻烟。
将烟头递还给陈一鸣,年轻美女挤出一丝极淡的笑容,“谢谢。”
悦耳的声音中带着一点低缓的沙哑,像是用嗓过度,听起来有种迷人的野性。
陈一鸣笑着接过,摇头道:“该我谢谢你才是。”
疑惑很自然地出现在年轻美女的脸上。
“我是蜀州人。”陈一鸣解释道。
年轻美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笑容明显了几分,“你就这么肯定?”
“只是愿意把事情往好了想。”
陈一鸣又不着痕迹地夸了一句。
二零零八年,对于华夏大地来说是极不寻常的一年。
这一年,有举世瞩目,号称近几十年最成功的燕京奥运会。
这一年,也有举国哀悼,叹山河破碎,生民惨痛的汶水大地震。
若非昨日瞧见满城都是地震相关的标语,陈一鸣甚至没能记起,如今离那场惨事,也不过才过去了三个多月。
全国上下,有许许多多热心的志愿者们奔赴蜀州,用实际行动为抗震救灾贡献自己的力量。
陈一鸣猜测这位年轻美女,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方才那声主动的挽留,和一句谢谢,都是因为发自内心的谢意。
“大学生很少有你这么会说话的。”
年轻美女在陈一鸣右手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下,将背包放在一旁,靠在椅背上,疲态尽显。
“你就这么肯定?”
陈一鸣轻轻笑了笑,用她的话再送回给她。
年轻美女不理会他的调侃,直接问道:“在哪儿念大学啊?”
“燕京。今天去报到。”
“意思你才高三?”年轻美女的声音中有一丝惊讶。
“从道理上说,我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呵呵。”
陈一鸣努力回想着这个年代的“呵呵”到底是不是呵呵,指尖忽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