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云起和云灼就分开走了。问了早起的小贩,这才找到了谢府。
才敲了下门,一位面容和蔼的老丈就开了门,眼中带笑道:“可是云秀才?”
云起朝他拱了拱手:“正是。听闻谢老先生归乡,特来拜访!”
“快请进,阿郎一早就吩咐我在这等你。说是你来了,就请去见他。”张福全说着往后退了半步,待云起进了院子,这才关好门,在前面领路。
穿过层层的回廊后,两人这才进了一座临水的院子。许是久未有人住,院里的花草生的有些杂乱。泡桐花铺满了屋顶,地上亦落了不少。一个八岁左右的少年正扒着泡桐树,头仰着往树顶上看去。
云起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就见着树杈上有一个喜鹊窝,一只绿尾巴的喜鹊正在窝前的树枝上走着,瞧着悠闲的很。
“三郎莫不是想养只雀儿?这两日不得闲,待我闲了,回过阿郎后,我给你去买只雀儿解闷,比这只更活泼。”老丈笑眯眯的道。
“真的?”谢泽高兴的回头道。不过很快,他又低了头,“阿公才不会许我养雀儿,这两日不过是他忙,这才没盯着我的功课,我也能松散两日。罢了,我就看看这树上的雀儿吧。”说完,他又仰头去看树上的雀儿。
“你想养就养一只,不过得好好养,别养死了,不然我可得揍你。”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头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
“太好了。阿公,自回了朝云镇,我就有些不认识你呢,也太好说话了些。”谢泽乐滋滋的道。
“还不见过客人,你的礼数呢?”谢明瑜说着看向了云起。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他什么时候待他不好了。
“学生云起见过谢老先生。”云起弯身作揖道。
“进来吧。”谢明瑜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谢泽也朝云起弯身作揖,云起忙扶起他。谢泽顺势挽了他的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云大哥,你多大了呢?我马上就九岁了。”
云起被他一脸骄傲的样子给逗乐了,心里想着这要是清和在,这俩一准能成为好朋友。
“我十九呢,比你大不少呢。”
谢泽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才道:“我第一次回朝云镇,对这里还不熟,有时间你带我出去转转。”说完,一脸你一定会带我去的眼神看着他。
云起还没说话,就听谢明瑜道:“在外面嘀嘀咕咕说什么,还不快进来。”
谢泽拖着云起,直到云起点头,他这才朝里面大喊道:“这就进来了。”
进屋落了座,张福全给三人奉了茶,这才退到了门外。
“我听说乐山如今不在下溪村,你可知道他去哪呢?”谢明瑜抿了口茶才问。
云起想了下,这才回道:“前些日子,有人传在西北见着了张神医,夫子便想着过去碰碰运气。”
“若是真能找到张神医,他的腿许还真能好。”谢明瑜望着窗外道。半响,他这才又转头问云起:“乐山不在,你可有找过其它夫子?”见云起摇头,他略一想就明白了过来,“乐山回来之前的这段日子,就由老夫来教你吧。”
云起闻言大喜,起身又拜了一拜。谢明瑜也没拦着他,只摸着花白的胡须问:“可有表字?”
“先前夫子给起了个,叫乘风。”云起恭敬的道。
“倒也相称。只望你真能如你夫子所想,扶摇直上九万里。”谢明瑜点了点头。
正说着话,就见着一个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在门口跟张福全说了两句。却原来,谢老夫人的娘家人来了。谢明瑜见此便对云起道:“行了,我今日另还要见客,你先回吧。回去准备一下,后日早些来,到时候我再考校你。”
“是。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还望先生笑纳。”云起的话才说完,谢明瑜就皱起了眉头,待见着云起从背后拿出了一副画出来,这才笑着收下了。
“阿公,我送师兄出府。”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的谢泽忽然道。
“也好。日后你们一起读书,先熟悉下也好。”谢明瑜摆了摆手,就往后头走去。
“师兄,我们这边走。”谢泽跑在前面道。
“好。”云起心情颇好的跟在后面。
“师兄,你家住在哪里?”
“靠山村。”
“山大不大?等有时间你带我去山上玩好不好?我在蜀地的时候经常爬山,哪里的山都跑到了云里。”
“大青山倒不大,也就百多丈,里面倒是有一座小瀑布,只林子里多有野兽,普通人不敢往里面去。”
“不怕,到时候我让阿青跟着我们去。他力气特别大不说,还会打猎,到时候还能打点野味回来。对了,师兄,你都这么大了,可有成亲呢?又可有孩子?师侄们喜欢什么,我好早些准备。”谢泽连珠炮一般的问道。
“倒是成亲了的,家里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小,你要是想讨他们喜欢,不如带两串糖葫芦过去。”云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能摸我的头。糖葫芦也太敷衍了些,我哪里还有小时候玩的彩陀螺,不如给两师侄带去。”谢泽说完还点了点头。
“嗯。到了,你回去吧,多谢你送我出来。”云起说着就出了院门。谢泽还要跟着出门外,就被找来的张福全给叫走了。
却说云起出了谢府,先是去了药店买了些生石灰,又在货郎处买了两块糖这才往家里走。到得村口的时候,就见云来福坐在村口的老树根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