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玉的一声轻咳,那头的程姨娘以及楚美玉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吓了一跳。
回头一见是楚辰玉,二人脸上的尴尬挥之不去。楚美玉更是心虚不已:“长……长姐,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我听父亲说,你得明天初二才回娘家呢。”
一碰上想抢自己院子的楚美玉,辰玉这会儿已经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脆弱,战力全开。她端起了嫡女特有的骄傲和自信,抬高了下巴冷笑着问:“美玉妹妹是想要这长宁苑吗?”
“不不不,不是。”楚美玉连忙摆手否认:“我们只是凑巧路过而已,刚在和娘说想长姐了呢,没想到长姐就出现。美玉很是欣喜呢,欢迎长姐回家。”
楚美玉赶忙藏好自己的所有心思不敢表露出分毫来。
“倒也不需要你欢迎,这本来就是我的家。”楚辰玉微微一笑,随即又警告她道:“你没有那等心思,那就最好了。不过话我得说在前头。这楚府始终是我的家,长宁苑也始终是我的院子。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不允许有人觊觎它!”
楚美玉绞着手中的帕子,再是不甘也只能忍着。至于她亲娘程姨娘,按身份来说,姨娘的身份还真不如嫡小姐高。
是以程姨娘在楚辰玉的面前,也是不敢端长辈的架子,只低眉顺眼的模样。
“记住了?那好,我要休息了,二位请便。”楚辰玉不咸不淡地下了逐客令,便拉着江裳华入了长宁苑,还十分不客气地将院门给闩上了。
“砰”地一声,楚美玉碰了一鼻子灰。
她憋着心中的怒气,几乎是憋得脸颊通红,直到忍无可忍才是爆发了:“她凭什么这么对我!娘,你看长姐,她太过分了!”
程姨娘什么都不好说,只得安慰女儿道:“好了好了,咱们走了,辰玉都回来了。这院子始终都是她的,你就别想了。”
“那怎么能行!现在不是院不院子的问题,是长姐她看轻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没看见她还趾高气昂地警告我……我很委屈的好不好!”楚美玉越说,渐渐的就起了哭腔。
程姨娘一脸为难,又要照顾女儿的情绪:“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我要去和父亲告状!”楚美玉跺了跺脚,气哼哼地跑了。
而长宁苑内,楚辰玉进了房中,往小鼓凳上一坐,一副疲惫心累的模样。末了还抓了抓头发,将发髻都给打乱了,像个小疯婆。
江裳华见了,关切地问:“辰玉,你还好吗?我担心你的情绪起落太大,会伤身子。”
“我……我没事。”楚辰玉这才抬头看向江裳华,又自嘲道:“让你见笑了。我也是没想到,出嫁不到一个月,我的好妹妹竟然会惦记上我的院子。”
江裳华将她额前凌乱的发拨到了脑后,安慰她道:“你又何必动怒?正如你所说,是你的始终都是你的,楚夫人也说了这院子会一直给你留着,她抢不走你的任何东西。”
话虽如此,可楚辰玉还是捂着额,头疼道:“裳华,你不了解我这个二妹。她不仅心气高,还能作。虽然她抢不走我的院子,但我也能想象,她会整出一堆幺蛾子。这楚府又要乌烟瘴气了。”
“那又如何。”江裳华不以为然:“楚美玉再是蹦,也跃不出夫人的五指山。要知道,这个家始终还是夫人在做主的。”
楚辰玉也是赞同:“你说的是,她翻不出我母亲的手心。不过她小手段多,总爱去父亲面前扮可怜博同情。这伎俩跟她娘如出一辙,一点台面都上不得。”
“所以她是庶女啊。”江裳华只是掩唇一笑。
楚辰玉也是忍俊不禁。不一会儿她倏而柔和了神色,握住了江裳华的手,由衷道:“裳华,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不就是陪了你一下吗,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江裳华语笑晏晏。
她摇了摇头:“裳华,其实就此时的我而言,我最需要的反而是陪伴。恰恰只有你是一心向着我,还愿意花时间陪伴我的人。谢谢你。”
楚辰玉说的太走心,江裳华又是个感性的人,这一下子说得她都感动了。
“真是的……”江裳华口嫌体正直,还是忍不住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好了,你陪了我那么久,也该累了。我这里一切都好,你回家去休息一下吧,别为我的事烦心了。”
江裳华瞥她一眼:“还一切都好?你就会逞强。方才不知道是谁哭得眼睛肿的似核桃一般。”
“裳华!”楚辰玉不依,嗔怒着道:“你要是不提这事儿,咱们还是好朋友!”
她则是嬉笑着,飞快得逃离了长宁苑,还不忘远远地与楚辰玉道别:“好了,我要回府休息了,陪着你确实也挺累的。”
“臭裳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楚辰玉转怒为欣喜,也是霎时柔和了眉眼。
——
年初一的皇宫也有些冷清。
皑皑的雪遮挡了皇宫的一身光华,变得素雅平淡,一点也不出众。便是新年,宫人们也依旧是兢兢业业的当着差,没人敢有一丝懈怠。
楚夫人递了宫牌,便顺利地来到了琼华宫。
见到安贵妃,她略微福身。安贵妃便命宫女给楚夫人看茶,又请她坐下。也是这会儿,楚夫人才开口道明了来意:“娘娘,今日臣妇乃是为两个小辈的事儿而来。”
此话一出,安贵妃捧着茶盏的登时顿住了。好半晌才用讪笑化解着尴尬:“夫人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