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缓和:“你先冷静一阵子,以后公司有适当的活动,会帮你安排,不会叫你完全失业。但是,夏童童的事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从咖啡馆里出来,唐新哲看着头顶难得的好月色,很想给明君打个电话。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出笑,步伐轻快的到车上去。
电话一直通着,可是,没人接。
唐新哲连打了两次,收起来,显得有些扫兴。
明君在江边吹风,根本没有听到车上的手机铃声。
从这里看到的月色很美,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晕黄的月影投进水中,风一吹,轻轻摇曳,别提多绮丽了。
明君今晚对生命有了颇多感悟,都说立地成佛,仿佛只是刹那间的事。
她知道每一首歌都是心灵的诉说,说到谁的心坎里,就引发了谁的共鸣。
明君好像有了一点儿灵感,意念影影绰绰,正准备破土而出,而她只要再靠近一点儿,就能捕捉到。
梁晨从身后抱紧她,将一只耳机塞进她的耳孔。《年少》的岁月飘忽而至,那样舒缓,以至于她对过往都有了不同的解读。
抛开那些惨烈的,不尽人意的,其实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只是,人善于关注那些不好的,对棱角突出割裂人心的坎坷念念不忘。
明君的心无形中受到了疗愈,当她看到另一边优美的风景时,另一边晦涩暗沉的便自动缓缓拉上帷幕,仔细想想,它们也不见得就是真的讨厌,不过是来行使考验人的使命。只要被考验的人视而不见,它便起不到任何破坏作用的默默退场。
明君轻轻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拥抱童年的阳光和绿意。
太阳升起来了,花红了柳绿了,孩子们在笑在叫,微风拂面是那样和绚……
她抓住了一种极俱生命力的东西,那些副有灵性的东西鲜活,热烈,直击灵魂,完全可以跃然纸上了。
明君一把摘掉耳机,声音掩不住的兴奋:“送我回家吧,就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设计了。”
梁晨没想到她的灵感来得这么快。
“本来还想跟你再待一会儿的。”
明君亲了他一下,“你的功劳。”梁晨或许不知道,他让她的心理得到了怎样的成长。如果没有他的指引,她就没有这样的领悟力。
“回家不行吗?又不是不能设计。”这样他也不用离开了。
明君说:“家里太安逸了,想睡觉。”
梁晨只得送她回杂志社。
整栋建筑物都已经空了,寂寥的灯光。大厦保安见两人进来,点头微笑。
上到《轻时尚新装》所在的楼层,玻璃门打开,鞋跟敲打地面都有了清脆的回声。
透明洁净的房间越发显得空旷。
梁晨一走一过将灯打开。
进到办公室,明君将外套脱下来。“你回去吧。”她今晚不知道几点能回家了。
梁晨走近来,松松揽着她的肩膀,修长挺拔的身体投下的影笼罩住她。
“早知道你的领悟力这么强,今晚就不给你做这么多功课了。”
明君提醒他:“我们没时间了。”
梁晨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就离开。”
明君抬脚,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下。
脚跟不等着地,被梁晨揽着腰身整个提了起来,吻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的放开:“我走了,你也不要太晚。”
明君让他快点儿离开。
静下来后,先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拿出纸和笔趁热打铁,进入工作状态。
早晨,《轻时尚新装》的员工上班时,明君已经离开办公室回家去了。
她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离开的,驾着车,由西向东,看太阳一点一点的攀爬上来,光辉慢慢洒向大地,人也有了昂扬的斗志。
明君跟公司请了假,接下来的三天她都不会再去杂志社了。
打算闭门不出,专心在家里画设计稿。
梁晨第一天去杂志社没有看到明君,只是觉得工作的重心稍稍发生偏移,压在他身上的担子重了。
但是,《轻时尚新装》的员工却是疑心重得。明君请假,梁晨也不招开会议商讨首刊方案,莫非《轻时尚新装》要胎死腹中了?
到了第二天,所有员工的不适感加剧。
就连梁晨也在想,是不是逼得太急了,给她的压力太大?
毕竟明君不是专业的设计师,也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两项任务同时加到她的身上,又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这就像跟一群实力强悍的人赛跑,而且是短跑,想胜出一定要有超强的爆发力。
梁晨不放心的给明君打电话。
和前一天一样,她关机了,完全把自己屏蔽起来了。
尤其晚上和蒋捷一起吃饭,她还故意嘲弄说:“《轻时尚新装》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听说明君请假了,几天没来上班,她这是当逃兵了吗?”
梁晨怀疑这就是蒋捷今晚约他吃饭的目的。
他冷笑一声:“天塌下来由我扛着,她犯得着逃吗?”
蒋捷盯了他一眼:“你以为她是吉祥物吗,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她讽笑着说:“你也不要把希望全部压在明君身上,她的确有实力,但是,运气也很重要。我想她的运气即将用完了,所以,希望太大的话,你或许会失望。”
梁晨眯了眯眼睛:“还没吃,你就这么倒胃口,有意思吗?”
蒋捷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叫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