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常见的撞城车也很快就失去了效果,当宋军的撞城车好不容易靠近城门时,还没来得及抡锤撞门,城墙上就已经砸下来一块块穿着铁链的条形青石,把推动撞城车的宋军将士砸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也把撞城车砸得是木屑横飞,迅速失去攻击力,还连续几架撞城车都是如此。
还好,被刘仲武和赵荣等人寄以了厚望的尖头木驴总算是没让人失望,撞在了城墙下方后,木驴下的宋军将士立即抡起鹤嘴锄奋力凿墙,结果让宋军将士喜出望外的是,即便西夏人在夯城时往黄土里添加了许多的粘土、石灰和鹅卵石,他们挖掘起来依然还是十分轻松,基本上一锄头下去,就能在城墙上抛出一个小坑,再奋力挖动间,小坑又逐渐变成了大坑,土石开始簇簇而落。
别问西夏人为什么不在黄土里添加糯米汁,宋夏战争期间,宋夏两军在横山一带夯筑了数以百计的军事要塞,就连财大气粗是宋军都不敢这么奢侈的筑城,当然就更别说国小民贫的西夏军队了。
城墙上的西夏军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危险,也赶紧寻找各种办法对付宋军的尖头木驴,然而不管西夏士卒如何投石放箭都没用,蒙有生牛皮又涂有厚厚灰泥的木驴顶端既能有效防箭,象房顶一样的斜坡也能轻而易举的把石头滑开,所以投石和弓箭根本无效。西夏守军迫于无奈,又只好改用火把草束纵火焚烧木驴,可是后端没有尖刺的火把草束同样滑到了一旁,也马上被躲在车下的宋军将士扫开推开,仍然还是无法形成能够威胁到尖头木驴的火堆。
叽里呱啦的怪叫声也因此在城上响成一片,西夏守军的大小将领在城墙上又吼又叫,发出各种各样的命令想要对付尖头木驴,然而依然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即便是紧急调运来了穿有铁链的条形青石,也只能对尖头木驴形成相当有限的伤害。
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这一情况,亲自指挥这场大战的刘仲武也果断命令加紧攻城,掩护操纵尖头木驴的宋军将士更快凿城,宋军将士齐心协力,更加疯狂的向着城上拉弓放箭,投掷石弹火弹,使出全力压制城上守军。凿墙的宋军将士更是士气大振,凿起城来更加卖力用命,还很快就在城墙上凿出了一个个可以直接藏人的墙洞,躲在洞中更加安全的奋力凿城。
狗急跳墙,西夏守军除了集中大量浸泡过火油的草束焚烧宋军尖头木驴外,还匆忙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在激战中突然打开城门冲出,疯狂嚎叫着冲向正在凿城的宋军将士,也一度取得了一定效果,杀散了正在凿城的宋军将士,破坏了几架尖头木驴,好在刘仲武对此早有准备,令旗挥动间,许多埋伏在长盾背后的宋军将士立即呐喊杀出,蜂拥冲向出城拼命的西夏敢死队,与西夏士卒在城下展开血战。
近身肉搏战的残酷与血腥无法用笔墨所能形容,总之西夏军的敢死队足足付出了过半的人员伤亡后,这才勉强逃回城内,还差点被宋军将士乘机夺占了城门,结果看到西夏士卒狼狈逃窜的模样,宋军阵中立即就是欢声四起,士气大振,凿城的宋军将士也乘机重回岗位继续凿城,还补充了许多新鲜血液,臧底河城守军的危机也仅仅只是稍有缓解,并没有完全度过。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拍了拍赵荣的肩膀,正在聚精会神观察敌情的赵荣回头时,却见是刘锜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还向自己微笑说道:“多亏了你的尖头木驴,这下子我们迅速拿下臧底河城大有希望了。”
“四将军这话什么意思?”赵荣笑着说道:“尖头木驴是高副帅想出来的,与我有什么相干?”
“你哄鬼去吧。”刘锜微笑说道:“说句不敬的话,高监军有什么本事,我还能不清楚?他除了会躲在营地里踢球喝酒,连攻城战都不敢来观战,还能有什么本事?这种尖头木驴如果不是你告诉他的,我把脑袋输给你。”
赵荣干笑着不说话,刘锜则又奇怪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种尖头木驴明明是你想出来的,你为什么不直接献给我父亲请功?怎么偏偏要多此一举,过一道高监军的手?”
“四将军,我是殿帅府的人,副帅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还比我高着许多级。”赵荣也终于在刘锜面前说了一句实话。
“明白了,难怪高监军这么快就让你署理殿前司的勾当行事,果然会做人。”刘锜听出了赵荣的弦外之音,又无比好奇的指着赵荣手里的望远镜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刚才一直看到你用这种东西看战场,看战场直接用眼睛不就行了,何必还要用这个看?还有,今天我父亲手里怎么也有一个?我问他有什么用,他还不告诉我。”
对刘锜的印象相当不错,赵荣盘算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四将军,我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你可千万别外传,这个是我们大宋枢密院目前的机密之一,童太尉亲自下令不能外传,你父亲手里的那个,也是我昨天傍晚悄悄送给他的。”
言罢,赵荣也这才把望远镜的作用低声告诉给了刘锜,还亲手教会了刘锜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