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人们纷纷回过神来。
好一个君明臣贤啊!
太感人了!
难怪长孙无忌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
简直是深得帝心啊!
众人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然后,只听李二说道:“着中书拟旨,一道敕旨,将近亲血脉不得成婚之事,昭告天下,让大唐境内,所有子民全部知晓,一道敕旨,收回将长公主下嫁长孙冲之命。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李二站起身来,意气风发地说道:“退朝!”
文武大臣们心事重重地退朝。
李二回到延嘉殿。
却见长孙皇后独自坐着,一言不发。
走近看,还能看见她脸上未擦干的泪痕。
李二问道:“观音婢,你都知道了?”
长孙皇后点点头:“二哥,早朝未散,宫中已经传遍了。”
这种颠覆性的消息,传播的速度就是快。
李二坐下,拉着长孙皇后的手,说道:“观音婢……”
长孙皇后摇摇头:“二哥不必宽慰臣妾,臣妾还不至于想不开,只是心中有些难受……只怕,这一切都是天意吧,丽质本来已经要嫁给冲儿了,却突然遇到陈楚,二人情投意合,还定了终身……而今,药王竟然发现近亲血脉不能成婚之事,臣妾的哥哥深明大义,不想害了冲儿和丽质,主动提出退婚……臣妾该高兴才是,平心而论,那陈楚虽然只是个白丁,却非池中之物,丽质嫁给他,也算是有个好归宿……”
李二将长孙皇后揽入怀中:“观音婢,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放心吧,朕一定不会亏待辅机的。”
“嗯……”
……
齐国公府。
长孙无忌一脸淡然。
没有悲伤!
也没有愤怒!
高士廉好奇地问道:“辅机啊,难道,你真的舍得放弃冲儿和丽质的婚事?”
长孙无忌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舅父,不放下又如何,长公主与陈楚私定终身,已经被朝中许多大臣知晓,说实在的,我并不希望冲儿再去迎娶长公主,此前一直揪着婚事不放,无非是为了齐国公府的脸面而已,而今好了,有这样一个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推掉这门婚事,陛下还答应给冲儿更多的补偿,冲儿或许能获得县子的爵位,也不必担心再收到魏徵、程咬金那些人的嘲弄……”
高士廉问道:“你就不怀疑此事有什么蹊跷吗?”
长孙无忌摆摆手:“舅父,你多虑了,此事来龙去脉,我已经查证清楚,是冲儿一时心血来潮,找到药王孙思邈的,别人或许信不过,但孙思邈这人,不贪财不好色,不喜权贵,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他绝不会有对付齐国公府的心思……再者说,近亲血脉成婚的危害,其实古已有之,只是一直没有人去查证而已,如今,大局已定,我已不想再自寻烦恼了。”
高士廉点点头:“也罢,来,无忌,喝酒!”
……
当朝野内外,风起云涌。
许多人都在津津乐道近亲血脉不得成婚时,陈楚却在卢国公府中,美美地睡了一觉。
春江水暖鸭先知。
当程咬金等人还在惴惴不安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卢国公府周围的暗探,一夜间蒸发了。
陈楚就知道,长孙无忌收手了。
长孙无忌是个聪明人,做了一件聪明人都会做的事。
因为药王献祥瑞!
长孙家找到理由退婚,保全了面子。
李二陛下有理由同意退婚,合情合理!
长孙无忌不再担心因为让儿子迎娶已经被陈楚祸害了的长公主而难受!
李二也不再担心如何安抚长孙家。
皆大欢喜!
过了两日。
就在陈楚享受安逸生活的时候,高琛又来到卢国公府。
高琛一见到陈楚,就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
陈楚浑身起鸡皮疙瘩,问道:“高公公,你找我?”
高琛笑道:“陈公子,准确说,是陛下找你,陛下让我带口谕给你。”
“哦?”
高琛说道:“陛下说,你曾经要献亩产千斤的土豆,为何最近没了动静?”
土豆?
陈楚一愣。
随即咂舌。
他从未说过要献土豆。
只不过是李二一厢情愿给他下了一道密旨,说他打败吐蕃勇士有功,献亩产千斤的土豆有功,赐了他一条金腰带。
陈楚一直没将土豆交上去。
没想到,李二竟然等不及,派高琛来索要了。
陈楚满脸不高兴。
自打摊牌之后,身份发生变化之后,那个老李就不见了,变成了成天装逼的李二陛下。
如今,皇帝撤回将长公主下嫁长孙冲的敕旨已经昭告天下。
可自己还躲藏在卢国公府,不能正大光明与李丽质住在一起。
就这……
老丈人还有脸来要土豆?
我呸!
陈楚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是说道:“高公公,劳烦你回去禀告父皇,就说这土豆,还未成熟,无法收割,等成熟了,我自然会献上去的。”
高琛问道:“不知何时才能成熟?”
陈楚摇摇头:“这可说不准,我第一次种土豆,也不敢给你个准信,就说这土豆的成熟时间,和温度,日照,土壤,气候,肥料,翻土等都有关系,就先说这温度吧,每个地方的温度又是不同的,南方与北方不同,长安城南与长安城北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