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也就是斗气才说了这些话,但其实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若是他当了官,当然得当一个清廉的好官。
其妹早就跟他说呢,当官,就是要让百姓过好日子,得一心想着百姓才行,不能只顾着自己。
所以他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考取功名做官,让百姓过好日子,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
这要是平时在别人面前,他还不好意思说出来呢,也是刚刚那掌柜的那么说了话,他才想跟他争辩两句,谁知道说了之后,掌柜的大喊佩服,直接就给他把零头抹掉了,心甘情愿的。
天阔更是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头,“多谢掌柜的。”
掌柜的笑着说,“不用谢,状元郎刚刚说的话说的太对了,这天底下的官要都是好官,那百姓不愁没好日子过了,就冲状元郎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也该把这些钱给抹掉,以后状元郎要多多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天阔笑着应了下来,掌柜的让人将他们要的布料都给包好,本来是想让人给他们送回去的,不过他们自己带着人,一人拿上几匹布,也就准备走了。
皇帝和刘公公刚刚一直背对着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们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天阔说的那些话,算是说进了皇帝的心里,他也的确算是一位好皇帝了,一心为民,没有人比他更盼着这天底下的官员都干实事,不要只想着捞钱。
可是这么多的人,管起来又何谈容易?贪官惩治了,新上任的官员能够清廉两年,过几年也是一路货色,这些他又何尝不明白?
这状元郎话是说得好,只是这官场就像是一口大染缸,多年之后,他还能有如今的心思吗?
他们准备走了,皇帝便回过头来,准备拉着那位状元郎好好的说说话,看看他还有什么见解。
不过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天阔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愣神。
顾泽林已经走了,天阔也不会在这里耽误时间,冲着皇帝点了点头,转身也就出了店门。
皇帝和刘公公看得清清楚楚,今日天阔并没有蒙上面纱,他们也是头一次将他的长相看仔细。
他走了之后,皇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身后的小二问了一句,“两位爷,刚刚这两匹布料可要?”
刘公公摇了摇头,“不用了,下次我们再来看看。”
他扶着皇帝就往外面走,“老爷,您累了,先找个地方喝杯茶吧。”
这条街上好几处茶楼,刘公公找了僻静的一处,上楼要了个雅间儿,又叫了一壶茶,吩咐人不要来打扰。
皇帝一直都没说话,坐在窗边往下面望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了。
“你瞧见他的长相没有?”
刘公公赶紧跪在了地上,“皇上,老奴,老奴看仔细了,只是这天底下如何有这么巧的事?那位状元郎,分明就和皇上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皇上,这……这老奴也说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刘公公心里大为震惊,他想起先前的一件事来,宋大人的确是问过他,皇上年轻时候微服出巡的事,只说皇上有没有遗落在民间的孩子。
当时他也追问过,宋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就并没有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可今日看见了那状元郎,又想起他跟宋家是有些关系的,瞬间他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宋大人先前会那么问他,只怕是看见了这状元郎,心里有所怀疑。
可是不应该呀,他说得也没错,皇上微服出巡几次,的确是不可能留下孩子的,那这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再者,以状元郎这个年纪来推算,那时候皇上一直都留在宫中,并没有出巡,前后几年也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都不敢看皇帝,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皇帝自己也搞不明白啊,这会儿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那孩子和朕年轻的时候,太过相似,刘德,你也瞧见了,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摇了摇头,“奴才不知啊,皇上若是想弄清楚,奴才便将他找过来仔细问问。”
皇帝抬手,“不必了,这件事私下去查就行,不能惊动任何人,明白了吗?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若是有人知晓,朕便拿你是问。”
刘公公立马说道,“皇上,奴才不敢。”
茶送过来了,小二赶紧退了出去,皇帝这才又说,“怨不得状元郎上大殿的时候要蒙着面纱,他又跟宋家有关系,这都是宋耀搞的鬼啊。”
宋耀是大皇子一派,刘公公也算是大皇子那边的人,真要说起来,他只听皇上的,只是在不损害皇上利益的同时,从大皇子那里得一些好处罢了。
这会儿他也该帮着宋耀说说话,“皇上,老奴多嘴一句,只怕宋大人也是因为看到了状元郎的长相,有些担心在朝中掀起风浪,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至于事实如何,奴才不敢随意揣度。”
这件事让皇帝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想的跟刘德是一样的,自己什么时候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
如果说那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他是绝不相信的,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那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万和镇,那地方他从没去过,绝不可能是留在那里的孩子,而且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在外面留过孩子,他所有的孩子都是后宫嫔妃所生。
至于他的两个弟弟,若说这孩子跟他们有关,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