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章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现在这个境况要怎么度过,他还真是不知道。
自从他做了顾氏族长,就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村里他说话人人都得听,要是不听,那就是不敬重他,就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记恨顾平章一家子。
因为顾平章并不听他的话,而是跟林家亲近,越嫉恨他就越糊涂,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到了这会儿才看清楚自己以前有多愚蠢,不该呀,实在是不该和他斗,要不然现在自家的日子也过得好好的呢。
以他的性子,也就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要让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云氏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就说了几句着急的话,等回过神来倒也觉得没什么了,坐在床边,小声的跟顾平勇说,“你能想明白最好,以后别再闹腾了,咱们自家人好好把日子过起来,别让村里人给看扁了。”
“现在全村人都在看咱们家的笑话,你最是要面子的,你就希望别人这么看不上我们?老头子啊,这几年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算我求你了,可真得消停些。”
顾平勇刚刚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可这会儿云氏还拿着这事儿一直在说,让他觉得很丢脸,语气也就硬起来了。
“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慢慢的也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妇人之见,你放心吧,我们顾家从来就没受过穷,我就不信我还能走上绝路了。”
云氏叹气,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样的状况啊?她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今日他在外面发疯让别人看见了,现在大家商议着要换族长,但是想着他这会儿才刚刚发过病,还不太稳定,也就把这话给咽回去了,要让他知道了,今晚都不得安生,还是明日再说吧。
云氏顿了顿,摆手说,“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赶紧睡觉吧,这一天天的,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倒是在家里享清福,你现在想明白了也好,以后自个儿在家好好待着,别出去惹事儿了,我去帮着泽顺他们种地,要不然来年咱们家可真是没吃的。”
顾平勇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这一晚安安静静地过去了。
次日清早,云氏起床和杨氏一起做早饭,她想着一会儿怎么也要开口跟顾平勇说昨日的事了,要不然别人找上门来他还不知道,那不是更受刺激吗?
本来想着吃早饭的时候说,谁知道米才刚刚下锅,外面就吵嚷起来了。
云氏吓了一跳,赶忙问道,“外面是什么事啊?这一大清早的就闹哄哄的,泽顺你快去看看。”
顾泽顺从自个儿屋里出来,跑去把门打开,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顿时就知道不好,立马就把门给关上了。
“娘,不好了,村里人都过来了,咱们宗族里的人也都在,看样子是为了昨日那件事来讨说法的,现在怎么办啊,娘昨日可曾把那事儿跟爹说明白了?”
云氏这会儿也慌了手脚,赶忙解了围裙,“我还没说呢,本想着吃早饭的时候告诉他,谁知道那些人这么早就来了,这是真不给人留活路啊,泽顺你快去看看你爹醒了没有,要是还没醒就把门关好,别让他听见动静了。”
顾泽顺说道,“外面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瞒得住,娘,现在该怎么办啊?”
云氏骂道,“让你去你就去,你跟我顶嘴做什么,关上门总比不关的好,难不成你就让那些人把他给吵醒,然后又在院子里发疯?”
顾泽顺只好去了,云氏和杨氏一起到了门口,也不开门,从门缝里往外望了望,人还真是不少。
这一大清早的就过来了,说明已经想了一晚上,这回是怎么躲也躲不过了。
外面的人喊着,“把门开开,刚刚都把门打开了,这会儿倒是关上了,胆子这么小,自己家出了事就站出来好好的说,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儿?顾平勇自己得了病,他当然不应该做这个族长,你以为躲着就能躲过去了,我们村可不能让个疯子主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人说得就挺难听,云氏听着生气,可是也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有人就上前撞门了。
云氏和杨氏都站在门边,都给吓着了,这会儿云氏就是不说话也不行了。
“你们干啥?大清早的就往人家里闯,真是没王法了不成,你们再这样,当心我上衙门告你们去。”
外面的人也不怕,“你要去告就去呀,顾平勇一个疯子,还要管村里的事,这也没道理,正好上衙门去说说,虽然这村里的事都是自己做主,可到底也能给评判评判,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道理,赶紧把门打开,要想要脸面就当面好好说,躲在里面像什么话。”
顾开富也是来了的,这会儿直接说道,“侄儿媳妇儿,你就把门打开吧,这事儿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就是藏着也没用处啊,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已经叫人去请了德正过来,现在村里两家人主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得问问他的意思才行,到底该怎么解决一会儿总要给出个说法的,你们一家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出门了吧?”
说来说去的,云氏就是不给开门,她实在是不敢啊。
顾平勇现在这个状态,要是再受刺激,以后可咋办啊?
可是外面来了这么多人,一直不开门也是不可能的,她都想让顾泽顺再把顾平勇打昏了,可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迟早是要面对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