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容有了身孕这事儿,林长贵可实在是太高兴了,在屋里说够了话,他又跑到了外面去,明知道家里人都已经知晓,可他压制不住,跑到上房去了,又跟林德正和吴氏说了好一会儿话。
吴氏笑着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瞧你,这样子跟个小孩子似的,老二啊,你的福气来啦,以后的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的,现在子龙子杰也听话,和秀荣也相处得好,娘看到这些真的十分知足了。”
林长贵笑着说,“我也知足了,娘,秀容第一次生孩子,可得让她好好歇着,家里的重活儿可别让她干了,有什么需要干的让我来就行了,我怕她累着。”
他知道心疼秀容,吴氏是很高兴的,笑着说,“你当你娘这都不明白啊?放心吧,肯定会好好照顾秀容的,咱们家里现在人多,活儿干得过来,不会累着她的,行了,外面跑了两日你还不累呀?赶紧回去睡觉去。”
林长贵笑呵呵地说,“我高兴啊,实在是太高兴了,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爹娘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他刚刚走到门口,吴氏又喊住了他,“这事儿的确是高兴,但是你也要对子龙他们兄弟俩好些,他们两个虽然是大了,可是这没成亲之前都是小孩子,要是因为要有弟弟妹妹了,你就对他们不好,只怕这两个孩子心里也难受,多费些心思。”
林长贵摸了摸头,“哎,我记住了,娘放心吧,我肯定会对他们好的,不会让他们觉得有什么分别,以后我们一家人日子也会过得越来越好。”
夜已经深了,林家这才安静了下来,林长源夫妻俩却是一直没睡,在家人面前他们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生气,最主要的就是怕家里人怪自己,毕竟是他们没在的时候出的事。
但是夫妻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顾平勇这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来,林长源肺都要气炸了,再加上又知道了先前思其差点被轻薄的事,那还能忍得了吗?
其实他大晚上的就已经想去顾平勇家里直接算账了,宣氏也生气,但还是把他给拉住了,大晚上的实在是不合适。
这一晚夫妻俩谈论了好久才睡,始终是睡不踏实,也不怪他们在思其身上费的心思最多,主要是思其从出生开始,一直以来都不让人省心。
这也不是她自己不听话,主要是总容易遇上些麻烦,出生的时候难产,养了好些日子大夫才敢说保住了性命,这样一个孩子,当爹娘的当然要多费心思。
本以为长大了就会好些,结果麻烦一直不断,听到有人说思其是煞星的时候,林长源夫妻心里是最生气的,因为只有他们知道思其做梦会梦到个奇怪的老婆婆的事。
这事儿除了他们夫妻二人之外,家里谁都不知道,家里人生气是因为别人乱说,而他们夫妻俩还带了些慌张。
在刚刚知道那件事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也觉得思其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虽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是个煞星,可到底希望她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这种事怎么都不算是好的。
可是后来思其也没有因为这事儿就怎么样,夫妻俩渐渐的放下心来,等思其又长了些年岁,这几年都没跟他们提过这事儿了,夫妻俩还她已经摆脱了噩梦,不会再梦到梦里的那位老婆婆,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起过,就怕她再想起来。
其实当初是思其自己编了个谎话,为了把他们蒙混过去,家里有了些家底子,后来行事也就要方便许多,再加上家里人又信任她,什么都听她的,哪里还用得着那些借口?思其自己都快忘记当初那老婆婆的事儿了。
可是做爹娘的心里一直记着呢,这几年都没提起,突然之间有一群人冲出来说思其是煞星,林长源和宣氏心里还能冷静吗?
以前思其从梦里那老婆婆那里得来的那些主意,林长源一直护着,不让她自己往外说,对外都说是自己想出来的。
这几年思其的确是越来越耀眼,知道她脑袋瓜好使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想着自己的闺女大了,也不用像当初那么注意,谁知道竟然惹来了祸端。
他现在真是后悔不已,就该一直护着的,一直以来就担心的问题还真是成了真,有一天真的有人跑到家里来说思其是煞星。
当初的那件事决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夫妻二人都决定藏在心里,就连在思其面前也不能再提起,就当她自己已经忘记了。
睡了一会儿又醒来,天都还是黑的,宣氏动了一下,林长源立马问,“怎么了?是不是睡不着?”
宣氏回过头来,“把你吵醒了吗?”
林长源说道,“没有,一直也没睡踏实,这晚上我是睡不着了,明日天一亮我立马就去顾平勇家,就算他现在起不来身,去不了县衙,我也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管是私下的还是上公堂,都不能放过他。”
宣氏说道,“我也是在想这事儿呢,巴不得现在天就亮,我可真是气不过,那顾平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做顾氏族长。”
林长源叹气,“我早就在想了,这里面肯定是另有隐情,只是别人家里的事,也不好直接去问,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要是他又去蹲大牢,回来之后咱们也能说换个顾氏族长,村里两家人做主,也不是顾家一家独大,难道全村的村民都得听他的?这实在是不对。”
宣氏侧着身,靠在林长源怀里说,“相公,我跟你商量件事。”
林长源点了点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