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章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刚刚顾开明说的话,老爷子现在是当真想看看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更适合做顾氏族长。
他自认为要比老大懂事一些,可他也明白,其实在爹心里更希望老大能能耐起来,将来自己能毫无挂念的把顾氏族长的位子交给他,到底他才是长子。
他笑了笑,也没想着要怎么样,该如何就如何吧,若是他爹当真看中了老大,也不会因为他多做了什么就偏向他的。
他背着手往外走,对于林德正没有接受老爷子的提议,他一点都不惊讶,从老爷子提出这一点开始,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没有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敢肯定。
现在看来,自己是没有看错人的,若不是知道林家人的品行,这些年来他们两家也不会这般亲密。
顾开明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个儿子,其实目的主要是想让顾平勇变得好一些,这一点他虽然没说,可是顾平章看得明白,心里是有些失落,可是想想也就明白了。
而反观顾平勇,现在觉得自己压力更大了,总觉得老二要跟他相争,回了家里就琢磨了许久,想着自己该怎么笼络人心,该怎么把自己家的日子过起来,让老爷子好好看看。
他前两日生气,本来就把自己给气坏了,今日跑出去,身上又没有穿够衣裳,又在外面破口大骂,风一吹病又严重了一些。
这一晚上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又没有休息好,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上就发了高热。
云氏早起,见顾平勇没有动弹,又想着他昨夜里睡得晚,也就没有吵他,自己出去忙活家里的事了。
等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让天扬进去叫他,结果却没反应,云氏这才又跑回去看,见顾平勇满脸通红,伸手一摸,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
“天爷,怎么这么烫啊?”
云氏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往外面跑,“泽顺,泽顺,你快到镇上去一趟,请大夫来,你爹高热了。”
顾泽顺一听这话,也没敢耽搁,赶忙到镇上去请了大夫来,折腾了一上午,开了药又去抓了药,熬好喂他喝了下去,发了一身的汗,到了下午热度总算是退下来了一些,不过身上还是挺烫的。
他们一家子着急坏了,就怕他病出个好歹来,这几年家里糟心事多,顾平勇劳心劳力的,又隔三差五的生气,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这头发都已经白了不少,再这么病上一回那身体都要亏空得厉害了。
云氏和顾平勇过了这么些年,感情也是有的,但更要紧的是她的以后,以前她嫁给顾平勇,凭的是自己这张脸,还有能耐,现在如果顾平勇有个好歹,以后她的日子怎么过?
这顾家眼看着不如从前了,她就是想再嫁,自己也没了当初的姿色,还能选个什么好人家?
若是这一大摊子事落在她的头上,这日子也不用过了,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为了让顾平勇好起来,这几日云氏十分认真的照顾他,可以说是衣不解带,隔一会儿又要摸摸他的额头,给他擦身子退热,养了两三日,顾平勇总算是清醒了些,都能说话了。
又找大夫来看过,说是好些了,再吃上几服药巩固一下就会好的,云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顾平勇生病的这几日,林家山头的事也已经落实下来了,衙门出面,办事当然是很快的,里长很快就把事情给办好了。
那山上有五家人的柴山,已经重新给划了地方,现在开始,卧牛岭就是林家所有了,那座山上的东西只有林家才能动,这事儿已经定死了,谁也更改不了。
这边事情落实好了,林家家里存的那些土豆,红薯,玉米也得由衙门拉走,只留了今年要用的种子而已。
还好去年怕缺粮,宣氏买了一些,再加上宋云轩又给他们送了一些过来,粮食是不缺的。
林家还真是存了不少的东西,一车一车的往外拉,村民看见之后都在小声议论,要是自己家有这些好东西,那发财可真不愁了。
林家得了这座山也是应当的,瞧瞧人家,这些东西可都是白白给衙门呢,要是落到他们自己头上,说不定还舍不得呢。
这么一想,好些人也就释怀了,没有当初刚刚听到这事儿时那么羡慕嫉妒恨了。
种子被衙门给拉走了,怎么分配是衙门安排,但是林家也得出一个人过去指导老百姓种植,要不然可白白浪费了这些东西。
思其当然是不能出面的,她虽然聪明,可她是个小姑娘,太过于张扬不好。
家里这三兄弟里边儿,林长源要机灵许多,所以林家老两口毫不犹豫的就把他给推出来,让他跟着衙门到县城去些日子。
这样一来,林长源和宣氏夫妇都在县城了,眼看着就要春耕,少了一个林长源,今年还真是有些吃力了。
还不到最忙的时候,辛苦一些也还忙得过来。
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把土豆给种下去,菜也得种上了,还有就是红薯育苗。
翠仙楼找人来问过,不知道林家能不能给送鱼了,林家虽然是想答应下来,不过鱼苗去年才给放进去的,现在都还不怎么大,捞鱼上来送酒楼里不太划算。
但是又不想断了这条路子,思其又给想了个办法,每日拿着鱼笼到河里去放上,第二天去看,能捞上多少来就往翠仙楼送多少。
还不到鱼儿咬汛的时候,这时候去捞鱼是不怎么好捞的。
不过他们家的鱼笼要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