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心跳如鼓地说完,满怀忐忑。
若是按着素日, 她定然不好意思这般承认, 但今天从赵音笙那儿得知了大人儿时过往的种种细枝末节, 她既心疼又无奈, 第一反应便是想让他知道,他有多么被人期待和喜欢。
她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大人会觉得厌烦么...
陆则琰垂眸,薄唇轻抿,看着比他矮上一截,双颊绯红, 怯生生地说想他的女子,真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苏果等了阵子, 大人还不回她,偷偷抬起头, 只见那双褐色双瞳眸色沉沉, 那目光炙热, 盯得她口干舌燥,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 不若你继续忙, 我,我先回去了。”
陆则琰往前紧了一步, 拉住她, 声音喑哑, “回去作甚, 不是说想我么。”
苏果虚咽了口,“嗯...想是想,但是不好打扰大人...”
“不打扰,本王很喜欢。”
苏果还在左右躲避视线,指了指桌案,“大人要不要看册子,我,我可以站边上给大人磨墨。”
“不要。”
“那,还有,我可以去——”
“不要。”
“...”
苏果想绕到一边,陆则琰伸手就将人给捞了回来,这般捞了好几次,她也不乱跑了。
阴天气压很低,暧昧不明的气息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不断发酵,陆则琰半敛着眸,将她的腰一勾扯,人便如小鹿撞入了怀中。
“大人,你...这样是不是...要想亲我啊...”苏果面上发烫,唇上被咬出了纠结的贝齿印,大概是被陆则琰亲多了,她都琢磨出规律了。
“嗯。”
苏果白皙秀气的手捂在脖颈,小声道:“那,那大人今天不能弄出痕迹,我还要回去的...”
陆则琰没等她说完,干脆地俯下身吻上她紧抿着的琼勾。
借着动作,将她的脸庞微微抬起,女子柔软顺从,并不反抗,只是在猝不及防的愣神之后,继续任由摆布。
娇唇红润,樱色如丹霞,是他食髓知味的触感和欲念。
微凉的舌尖冲破阻滞,贪婪而难得温柔地一步步攫取属于她的香甜气息,悉心占有只属于他的每个角落。
“小太监,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苏果阖上眸,全身失了气力般攀附着面前的男人,她耳边好像只听到了这一句,未尽的话被吞没在的纠扯不清的缠绕里,丝丝连连。
...
船外黑漆漆看不见边际,海面上依旧乌云密布,丝雨蒙蒙,只是少了雷鸣声安静不少。
雕花的楠木躺椅上,苏果软绵绵地坐在陆则琰怀里,估算着也快到亥时,她打了个呵欠,往他怀里继续钻了钻,房里虽没设碳炉,但大人的怀抱好暖和。
她的侧颜精致白皙,瓷质的颈项像是初春粉嫩的桃花瓣,露出的嘴角莹润红透,便是那被狂风骤雨摧折过,还在颤颤栗栗的花骨朵。
“说罢,赵音笙跟你说了什么。”
陆则琰直截了当,他太了解苏果,忸忸怩怩才是她的本性,这番突然地跑来,怕是又揣上了心事。
苏果不想瞒他,糯糯地坦白道:“大人,我知道去鄂西找的是谁...也知道大人...”
陆则琰勾唇,“呵,知道本王不受亲生父亲待见?”
苏果心里被扯痛了一下,蹙眉推着他的胸膛抬起头,“大人,不要这么说...”
“心疼我?”
“嗯。”
陆则琰靠近苏果,嘴角斜斜一挑,“那再来一次?”
“...”
苏果慌忙重新躲了回去,陆则琰见状也不追她,无声地笑了笑,继续阖眸抱着她,“他对我算不上好,也不坏。”
“镇北王的王妃因本王而死,他没杀我,不正算慈父了么。”
陆则琰的声音淡淡的,不带悲喜,他也确实没有多余的感触,换个人如果伤了苏果,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因着她和自己的血缘,饶过一死,好像的确已经是极限。
世人都说摄政王性子乖戾,手段狠辣,和镇北王如出一辙,而大世子却肖如母,简直跟圣父似的,苏果听赵音笙说的时候还不信,现在终于是看出来了,果然如此。
可是,她更心疼了。
苏果整理了下思绪,“大人,小时候,姆妈告诉我说家乡遭了水患,爹娘亲戚都死了,她只带了我一个人逃出来。但是我没告诉她,我偷看过她写信。”
“她在信里告诉别人我过的很好,所以我想...收信的人应该是我的亲人吧。”
“但是他们不要我了。”
苏果伸手揽抱住陆则琰,蹭了蹭他的衣襟,“你看,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会关心我,所以我觉得镇北王也一定更关心大人。”
“...”
陆则琰听她东拉西扯半天,被她逗笑了,“小太监,你是在说,你比本王惨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果就是这个意思,安慰别人,拿自己的伤疤是最有效的,其实她也算不上多难受,毕竟从来没见过他们,如果能让大人高兴点儿就行。
“大人,你有没有开心点啊。”
她的遮掩落在陆则琰眼里,再拙劣不过,却因着一份真心,显得弥足珍贵,在他心上软软地撞了一下。
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小太监,怎么办,看来你是摆脱不掉本王了。”
苏果闻言,心里甜丝丝的,“...我也没想离开大人呀。”
“对了大人,你能不能再问一遍,不岁山问的那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