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未来一片虚无,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这个国家的未来,阳光会降临吗?士兵看不到希望,百姓人心惶惶,他这个皇位,还坐的稳吗?
“娘,我要参军!”顾雨泽在山洞里低着头,声音却铿锵有力。
“干啥啊!你爹好不容易才让你躲过!现在参军那就是死路一条啊。”张氏怔怔的,不能理解儿子的想法,当初征兵的时候,还是孩儿他爹报了名离开,到现在都渺无音讯,是是是活都不知道,他们家就这一个独苗苗了,可不能在走了,要不然她就是老顾家的罪人啊!
“娘,太乱了,现在这个形式你也看到了,唯有参军才能改变一点,你看看城外那些难民,骨瘦嶙峋,现在还出现了干尸!都是这世道造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就这么死去!”顾雨泽声音低沉,下垂的眼睛略微泛红。
“可娘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啊!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啊!”儿子这么说,这个想法肯定有一段时间了,张氏还是不忍心让儿子参军,现在参军啊不但什么补贴都没有,还吃不饱穿不暖,饿着肚子还要上战场,是个必死的路啊。
在顾雨泽和母亲一番交谈中,张氏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儿子的想法,儿子大了,她想拦也拦不住,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希望儿子平安归来。
在顾雨泽准备离开的那一日,张氏带着宗族长辈前来送别,顺便去城里探探虚实。
顾雨泽和长辈在前面边走边交谈,剩下的族人跟在后面。
“哎,那个木棍长的还挺奇特。”忽然,后面的一个男人喊到,没等身边的认反应,他就朝着路边的木棍走去。
村里的人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这条路他们走了这么多年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啊啊啊啊,有死人!”那男人以往也是个胆大的,这一刻却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这下不但惊动了村里的人,还惊动了前面的长辈族老,有人骂到:“狗剩儿!你瞎叫唤什么呢?”
男子现在也没心思去讨论他的名字了,只是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喊道:“叔!这里有死人!真的死人!脸色青白青白的!看上去像一把干柴……”
村里的人面面相觑,胆小的妇人已经和同伴拉在一起躲在了后面,也有那些大胆的男人,听了狗剩的花上前查看,面色严肃的回来,说:“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衣不蔽体。”
“这……这可怎么办?”村里人叽叽喳喳的,六神无主,这可是死人呐!
有人开始打退堂鼓,现在世道这么乱,所不定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个死人,这可不是好兆头:“叔,咱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顾家族老瞪了一眼说话的人,睡都知道世道乱了。“咱们总得知道县里的情况,不然我看啊,咱门的日子也会受到影响。”
道理是这个道理,村里的人面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心里怎么想,又有谁知道呢。很多人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让他们自己回去他们也不敢啊,这一次他们的步伐飞快,恨不得赶紧到县里。
大家都闷不做声的赶路,很快就到县城了。没等他们靠近,他们就发现门口挤了一堆一堆的茅草棚,有些人甚至直接躺在地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顾雨泽盯着其中的一个人,他看起来很是瘦小,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散着长发蹒跚,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庞并不肮脏,五官清晰可认,并不是丑陋之人。只是自言自语的同时让他的面目有点狰狞。他从围墙下蹒跚走过,瘦弱的身躯在瑟瑟秋风中尤显的可怜。
这还是昔日那个威风凛凛,温文尔雅的韩家大管家吗?
这县门口都被难民占据,隔几步就有一名乞丐,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有老人、儿童,也有妇女,有四肢发达的正常人,也有各种伤残人。有的跪在地上向行人不停地作揖,有的趴在路边伸出脏兮兮的双手,他们都渴望活下去啊。
看着这一幕幕,顾雨泽的眼泪打湿了衣襟,这狗皇帝不给人活路啊,张氏也明白了儿子的想法,随他去吧,等她离世后,再上去给顾家赎罪,她也是个面善心软的,这么多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之人,都是这狗皇帝造的孽啊。
「顾雨泽的黑匣子?看似不起波澜的日复一日,会突然在某一天让人看到坚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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