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沿着这条路再走三四里的路程,是不是有条河?”时隔多年,段虎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错,出了这片林子之后便能看见,那条河叫清水河,平时河水很清很浅,最多也就淹到膝盖,不过遇上了暴雨的时候,河水上涨,水势湍急,就像泥浆黄龙一般咆哮奔腾,别说过人,离得近了一不小心能把人给冲走。”
“以前为了方便走货,寨子里的人也曾想过办法修桥,可是洪水一来便把桥给冲垮了,修了几次也修不好,没办法,就只能放弃了修桥的打算。”虎千斤说道。
“清水河......阿妹,过了清水河有可以过夜的地方吗?”段虎问道。
“过了清水河地势平坦不少,尽管周围也是原始森林,不过那里有不少老榕树,树径宽大,枝干也很粗,我们可以在树干上搭建一个树棚,过夜挺安全。”虎千斤回道。
“呵呵,看来真是多年未回,我怎么连这些事都忘了呢?当年我在山里的时候,也曾在老榕树上过夜,这样一来,既可以防止野兽的袭击,还能隐藏自己的行踪......”
“走,阿妹,趁着天亮我们先过河,之后你搭树棚我打猎,看今晚能不能捕获一头猎物,也好打打牙祭。”来了兴致的段虎激动的说道。
“黑虎哥,还是我来打猎你搭树棚好了。”虎千斤摇了摇头。
“你打猎?让你一个姑娘家在夜里的老林中打猎,我不放心。”段虎拒绝道。
“嘻嘻,你别小瞧我,这些年在阿爹的锻炼下,我的猎术提高了很多,就是寨里那些出色的猎人都对我另眼相看呢?”
“阿妹,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和你捕猎的经验无关,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运气好的话,也许我能打只老山猪给你吃呢?”
如果这句话是其他人说的,也许虎千斤会生气,毕竟作为老龙寨数一数二的猎手,会让她感到不服气,但是现在......
虎千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脸上洋溢出了一丝幸福的喜悦。
“老山猪可不好打,这家伙最狡猾,大多时候只在晚上出没,只要闻到一丝味道都会逃之夭夭,狩猎的时候还必须特别谨慎,稍有不慎就会被它弄伤,黑虎哥,你能打到吗?”
“一头猪而已,再狡猾也是猪脑子,只要遇上了,一准让它成烤猪。”
不是段虎狂妄自大,早在当年杀土匪的时候,他就是个打野猪的高手,运气好的情况下,连带着一窝小猪崽也能薅了。
对他来说,打野猪的经验可谓十分丰富,只是这些经验来之不易,甚至于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万一打不到呢?”虎千斤俏皮的问道。
“打不到......我就弄条老麻蛇给你吃,那东西的也挺好吃的,做蛇羹或是直接放在瓦片上烤了吃,味道都挺香。”段虎回道。
“要是老麻蛇也打不到呢?”玩性大起的虎千斤再一次问道。
“那就打几只大野兔给你吃,烤兔肉贼香,骨头又脆,再来两口小锅酒,嘿嘿,那滋味可是连神仙见了都会流口水。”
“那要是连大野兔都打不到呢?”
“野兔没有就打野鸡,野鸡没有就打山雀,连山雀都没有......不是还有阿妹你做的红糖粑粑吗?再冲上一壶油茶,哈哈,味道同样可口香甜!”
......
面对虎千斤的一百个追问,段虎非但没有一丝厌烦,反而还十分开心,换做曹满这般死缠烂打,下场可想而知。
这就叫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嗯有那么点道理。
往前走出去了也就一小段路程,忽然虎千斤脚步一停,神色疑惑了起来。
“阿妹,怎么不走了?”段虎回过身问道。
“黑虎哥,不是我不想走,而是阿亮......”虎千斤用手指了指阿亮。
“阿亮?”段虎好奇的看向了阿亮,就见这头驴子翘着脑袋,驴眼往上瞅来瞅去,还时不时晃动着驴耳朵,不知在搞什么鬼。
段虎一阵好气,倔驴想搞事?
吃记爆栗一准服帖。
上前,段虎就像给驴子来一下,阿亮吓得四蹄往后直退,一股脑躲在了虎千斤的身后,不断打着鼻响,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但目光挺凶,凶巴巴的凶。
段虎眯起眼缝,不错嘛小驴子,真会演戏。
正要动手,虎千斤忽然说道:“黑虎哥,你感觉到了没有,似乎这里的湿气增加了不少,而且温度下有些下降。”
一听这话,段虎也认真了起来,他抬头查看了一下天气,没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几朵白云之外,天空里湛蓝一片。
“湿度是增加了一些,温度也凉了不少,可是天气并没什么变化,阿妹,是不是你想多了?”看了一会儿段虎问道。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黑虎哥,感应天气的变化是猎人最基本的常识,应该错不了,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否则我怕......”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潮湿的水汽和冰凉的寒气吹刮在二人的身上,瞬间便把身上的热气吹散,凉飕飕的寒意十足。
轰......
随着一声闷雷从山的另一头隐隐传来,很快黑压压的乌云冒出了山尖,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整片天空。
“这是雷暴的前奏,黑虎哥,我们赶紧过河,晚了河水非上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