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所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拿起水壶往茶杯加了些开水,顺手给段虎的杯里也倒了一些,随后重新坐在椅子上,用嘴噗噗两下茶沫子,喝了一口。
“抽烟。”
递了支烟给段虎,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啵,吸一口,呼,吐一口,烟雾袅袅升起,小腿抖三抖,龙马又精神。
酒桌行酒,茶桌品茗,烟酒茶,谈话说事的三法宝,无烟无酒无香茗,话不过三便哑火。
“段虎,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行动,偏偏要等到今天找你来合作,对吗?”把嘴里的烟雾吐出后赵所长问道。
“不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照说你身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有这么棵大树撑腰,不仅财大势大而且消息灵通,挖一个古陵至于拖这么长时间吗?”赵所长所问,也是段虎心中的疑惑。
“好歹你是个倒斗艺人,难道你不知道倒斗的先决条件是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还不知道古陵的确切位置?”段虎敏锐的捕捉到了问题所在。
“正是如此,虽然我背后有着强大的情报部门,但是你也知道,自古那些规模较大的陵墓大都埋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对我们发掘古墓是一个巨大的难题,除非有着精准的位置,否则我们一般是不会轻易行动的。”赵所长解释道。
段虎,呵!
我去,连具体的位置都不知道,怪不得一等就是这么多年,胡子头发白了一大把,这是要作古的先兆哇!
“赵所长,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嘛,连古陵的位置都没有掌握就行动,真当自己长命百岁,在这老鸦受死狗,等着古陵自己找上门来吗?”
段虎的话挺糙,听着刺耳,但赵所长却不以为意。
“这叫有备无患,如果没人在这坐镇,一旦消息走漏,段虎,像你这种倒斗艺人可不在少数,你说是吗?”
赵所长不愧是老狐狸,夹枪带棒的几句话就让段虎吃瘪。
“何况,我们虽然没有掌握确切的位置,但是据情报部门分析,在麻县这一带的深山中确实有古陵的存在,不仅如此,古陵的规模和可能蕴藏的财富,将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正是因为如此,上级才会特别重视这一次的行动,专门派我来全权负责有关于发掘古陵的一切事项。”赵所长补充道。
“哈哈哈......”段虎发出了一阵笑声。
“你笑什么?”赵所长眼神一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所在的那个部门做事也太过儿戏,连真凭实据都没有就敢胡乱推测,害得你被发配边疆,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壮志未酬已老迈,悲戚戚望天涯,唉......”
赵所长眼皮抽搐,眼角的褶子立马露头。
会生气,说明被戳中了要害,这一点,段虎怎能不知?
“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当年的意气风发,换来了老胳膊老腿,夜里的尿壶都不够用,多可怜。”段虎补刀。
赵所长挨刀,眼皮再抽,褶子又多了。
不过,很快赵所长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段虎,不懂装懂只会惹人笑话,一厢情愿说明你太无知。”
“何解?”
“如果古陵的消息是空穴来风,那你知不知道,那颗邪恶的冥眼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段虎神色一变,“什么意思?”
“想知道?”赵所长吊着胃口问道。
段虎眉梢一挑,好耳熟的话,对咯,自己就喜欢说这句话,一说保准有人入坑,曹满就是。
“愿闻其详。”
“呵呵,不好意思,关于冥眼的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赵所长反补一刀。
段虎,挨刀。
一场对话,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稍占上风,补刀,稍有不慎,挨刀!
刚才的较量,一人挨一刀,平手。
缓了缓心情,段虎问道:“当初冥眼在尸骨洞里被人发现,后来曹满又偷着带回常家,以至于常福尸变,最终酿成了常家惨案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些事嘛......”赵所长轻轻地敲打桌面,“有些知道,有些事后才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当时为何及时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常家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土财主而已,仗着有几个老钱横行霸道,要不是我碍于公务在身,有些事不方便处理,就凭他那点家势,我用小指都能捏死他!”
说话间,从赵所长的目光中渗透出了一丝阴狠之色。
段虎抽口烟,老狗果然心狠手辣,这招一石二鸟玩得真溜,即除了眼中钉,又瓜分了常家的财产,至于曹满......
只是顺手而为,相信在对方眼中,曹满连只鸟儿都算不上,最多是条小泥鳅。
门外,曹满杵地出神,忽然来了一个无由来的大喷嚏,鼻水飞溅。
曹满揉揉鼻子,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议论老子?
......
“赵所长,有关于钱家惨案,相信这件事你也清楚吧?”问这些话,是段虎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细。
“呵呵,有些事我清楚,有些事同样是后来才得知的。”和刚才一样,赵所长用着模棱两可的话敷衍着。
段虎进一步试探道:“听说当年在重修常家大宅的时候,出现了一位神秘的风水师,关于此人的来历不知赵所长清不清楚?”
“似乎有这么个人吧,你问他干什么?”赵所长的话依旧模棱两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