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两晃,身子一歪,摔倒在了地板上。

“虎爷!”

被惊吓到的曹满冲上来一把扶起段虎,却发现对方脸色蜡白牙关紧咬,整个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一刻,曹满打心底往外感激着段虎,尽管他不知道在他入魇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是常梅的尸骸以及段虎一身的伤势,足以说明一切。

“虎爷,谢谢你......”

......

鸡鸣破晓,东方鱼肚。

曹满看了看翻白的天色,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这一晚真够他忙活的,自打段虎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陪在对方身旁,又是清理伤口又是喂水,跟个勤快的小媳妇似的,体贴入微。

摸了摸对方的脑门,曹满轻出口气,体温总算下来了一些,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时段虎全身烧得烫手,曹满急忙打来井水,拿湿毛巾又敷又擦,几乎没消停过一刻。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天亮的时候还没退烧,哪怕他兜里叮当不响,哪怕他已经沦落成了全县的笑柄,哪怕再难,也要找来郎中给段虎瞧病。

生拉活扯也要拽来。

现在他安心了不少,只要体温能下来,即便对方未醒,也不会出啥大事。

忙里偷闲,曹满坐在小凳上打算伸伸腿,不由间却想起了赵老狗的吩咐,对方让他今儿个一早去县警所报道。

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

去的话,羞辱免不了,对方一定百般刁难,何况他要是走了,段虎咋办?

不去的话,更没好果子吃,天知道阴毒的赵老狗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整他。

曹满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以往加入警所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有了常家作为靠山,自然风生水起,现在嘛,他就一受气包,姥姥不爱舅舅不亲,再回警所的话,肯定自讨苦吃。

这么一想,曹满做出了决定,回个球的警所,要回,也是明天的事!

其实不是曹满懦弱,而是世道如此,为了混口饭吃,能怎么办?

勉强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想再吃口热饭的话,其他什么的统统都要放下。

放不下的话,那是跟自己过不去,饿死都没人理会,还会说句“活该!”

......

一整天的时间,曹满除了偶尔打了个盹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照料段虎上了。

挨近黄昏的时候,曹满再次用手摸了摸段虎的额头,发现对方的体温又降下来了不少,脸色也恢复了一些,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重新把毛巾在凉水里拧了几把,轻轻放在段虎的额头上后,他端着碗,小心翼翼的喂着水。

足足喂了半碗水,他这才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吉人天相,希望虎爷能快点好起来。”默默念了一句,曹满把目光投在了那张黝黑的脸庞上。

段虎这人,毛病多脾气大,嘴臭人黑下手狠,可就是这么个糙汉子,却又重情重义,还有着一身惊人的本事,绝对的纯爷们。

看着段虎,曹满想到了自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这事,真的无法揣摩。

谁会想到老段家的虎崽子会干了刨坟的勾当?当初的书香门第,誉满文城,而今却家道中落,老屋破院,可悲可叹可惜。

再想想自己,先是乌鸦偷肉吃,后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现在好,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同样可悲可叹可惜。

同时天涯沦落人,不仅相逢还相知。

曹满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凉之感,还有那么点惺惺相的感触。

打声哀叹,曹满苦笑一声,“虎爷,你好好休息,我要去陪陪梅儿,我打算今晚就把她安葬了,入土为安,也算善始善终,了了我的一件心事。”

常梅的尸体安放在杂物间,是今儿个天刚亮的时候曹满抬过去的。

说起来,段虎家并不大,一屋两房,小院再加一个做饭的灶房。

段虎睡的房间以前是他父母住的地方,他的房间则是现在用来堆放杂物的杂间,里面放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把房间堆了满满当当,唯一空出来的那小块位置,正好用来暂时安放常梅的骸骨。

曹满起身正要离开,忽然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呻吟声,转头一看,段虎眼皮微微跳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

“虎爷你醒了?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菩萨保佑,神明保佑......”曹满把能想到的词儿都激动的念了一遍。

睁开眼后段虎略微出了一阵神,目光移向曹满,声音虚弱的说道:“不是他们保佑虎爷,而是你这耗子叨叨个没完,把虎爷吵醒的。”

曹满不以为意的笑了,对方会开玩笑,说明身子已无大碍。

“虎爷,我要真有这么大的本领就好了,这可是赚钱的买卖,一本万利,你想光动动嘴皮子就能救人,还不发大财?”

“虎爷发的是死人财,我发病人财,一死一病,你说我俩是不是挺合拍?”曹满不知所谓的又说道。

“滚!”

“诶,这就滚......”

“回来!”看着刚要动身的曹满,段虎唤道。

曹满点头哈腰立在床边,不愧是黑大爷,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呼来喝去,要不,再睡会儿?

“耗子,肚子饿不?”

“勉强还行。”曹满紧了紧裤腰带。

一天的时间了,不饿是孙子,问题是兜里没钱,灶房里也没存货,哪找吃的?

曹满能抗到现在,靠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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