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段虎感到费解的是,梅花虽好,但是却忌讳出现在正堂客厅中,特别是不能出现老梅,如此一来会使得乾坤相变,阴气过甚。
可是在大院正堂的门扇上,雕刻的却是一棵百年老梅的图案,看似有种花开满堂,富贵吉祥之感,实则暗藏凶机,阴煞无比,可见当初那位所谓的风水大师非但不是为了帮助常家而出谋献策,反而是故意颠倒吉凶,借机报复。
段虎摩挲着下巴,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那位所谓的风水大师,恐怕绝非善类,莫非是和常家有仇,才会出此歹毒的计策。
思索间,段虎神色一动,疑惑的朝正堂看去。
就在刚才,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里面传出,声音虽然不大,而且很快就停了下来,但是对于耳聪目明的段虎来说,却格外明显。
“正堂......”
段虎眉头微皱,在大院门口闻见的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并非来自于地上的三具尸体,而是从院中的堂屋里面传来的。
凭着丰富的经验,段虎知道正堂里面一定藏有更多更可怕的线索,本想把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线索留到最后再去检查,谁知此时响起的动静却打乱了他的节奏。
“该不会里面藏着那只老粽子吧?”
段虎摇摇头,应该不是,尸刹逃走的方向虽然和大院的位置相仿,但是一路上留下的线索又有些出入。
负伤的尸刹必须找一处即阴暗又隐蔽的巢穴躲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躲在这么显眼的常家大院里面呢?
如果不是尸刹,又是何物呢?
难道是新出现的血傀?
这样也好,能抓获一只血傀,对接下来的行动必有帮助。
打定主意后,段虎蹑足潜踪来到了正堂的门前,隔着屋门他侧耳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出于谨慎期,他转身绕到了一旁的窗户外。
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段虎把目光投了进去,屋内灯火明亮,但是里面的场景却惨不忍睹。
气派奢华的正堂几乎被鲜血染红,桌上墙上,都留下了难以褪去的血污,地板上浓稠黏糊的血水,好似一潭血池,看着就令人怵头,还有那一屋子的尸体......
简直就像是宰杀牲畜的屠宰场,活生生的一处人间炼狱。
段虎收回了惊讶的目光,稍稍平静一下,这才把视线又投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死寂沉沉的屋内没有一丝的动静,这让段虎感到了有些疑惑。
“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
就在段虎怀疑的时候,忽然从角落处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段虎屏气凝神,不大工夫,从尸堆里露出了一颗血糊淋拉的脑袋。
真有血尸凶傀?
眼中寒光一闪,段虎换了个方向,悄悄来到另一处地方,隔着眼前的木窗,后面便是血傀所在的那处角落。
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木窗,运气不错,窗户没关严,一推就开,省下了破窗的力气。
嘎吱!
段虎轻轻推开窗户,随后一个纵身跳上了窗框,居高临下高声喝道:“血粽子,你家虎爷来了,还不乖乖受死!”
这叫先声夺人,以浩然之气震慑宵小。
其实吧,没啥作用,就是抖抖威风而已,毕竟老僵不是人,对付活人的招数在死人面前不起丝毫的作用。
奇怪的是,当段虎的吼声落下,尸堆里的那颗血脑袋猛的颤抖了一下,骨碌,啪!整个儿从尸堆里滚到了地上。
段虎一脸差异,莫非遇到了一个胆小的老僵不成?
竟有这等奇事!
然而下一刻......
“哦哟哟,娘嘞,段虎不要动手,我,我是曹满!”
湿滑的地面上,满身是血的曹满好似条上了岸的鱼儿,扑腾着,翻滚着,怎么也站不起来,狼狈滑稽。
“你是曹满?”看着一脸血水难以辨认真容的血人,段虎好笑的问道。
“大爷的,我不是曹满难道是鬼吗?”饱受折磨的曹满没好气的吵吵着。
“你大爷,把嘴放干净点。”
段虎面色一沉,刚儿挂上的笑容转眼消失。
“我......日!”
到嘴的粗口还没爆出,曹满脚下又是一滑,一招平沙落雁,摔了个王八朝天,足足溅起了一层血花。
段虎笑了,“曹队长,雅兴不错嘛,又是钻死人堆,又是在血水里狗刨猴跳的,不愧是血耗子,虎爷佩服。”
曹满咧着嘴揉着腚,啥玩意?血耗子!
你姥姥的血耗子,黑脸,不带这么损人的好不?
“你少说风凉话,我这叫老爷们能屈能伸,不像你这个黑脸,脸黑没人性,只会落井下石!”忍无可忍的曹满大声嚷嚷着。
段虎冷笑一声,“很好,你不是嫌我脸黑没人性吗?得嘞,虎爷不打扰你做老爷们,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血耗子,回儿见!”
说完段虎从窗框上跳到了外面,刚一落地,曹满婆娘般的哭喊声响起。
“挨千刀的黑脸,没良心的黑货,老子容易吗?死了媳妇没了娘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从怪物手中逃了出来,躲在死人堆里苟延残喘,你还故意欺负我,难道我还不够惨,非要再雪上加霜,挖苦我一顿你才满意吗......”
“哇......”
哭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直接嚎啕了起来。
曹满哭一声,段虎脑门上的青筋跳一下,哭两声,蹦两下。
“够了,给我闭嘴!”
一声雷吼,曹满当即闭嘴,不敢再嚎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