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百足巨僵,剿了鬼蜥蜴,段虎心情格外畅快,要不是临门一脚被暗算了一把,他兴许还会更高兴点。
处理完伤口,段虎把衣服重新穿好,活动了一下四肢,勉强还行,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二,老四,别杵着了,开路!”段虎把手一挥,俨然成为了这个小团队的头目。
三人朝着地下宫殿后方的墓寝走去,路上洪泉有意无意的偷眼瞅着段虎,时不时还咂两下嘴,似乎是有话要讲,但又有些不好得开口。
段虎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就老头这点瞟人的水平,自然逃不过他的眼力劲。
“老二,缩头缩脑的干啥呢?”段虎问道。
“呃,没啥事,只是想问你一声。”洪泉说话有些吞吐。
“有话说有屁放!真当自己是死拉拉,说话像个娘们吗?”段虎不喜欢和吞吞吐吐的人说话,当即不耐烦了起来。
洪泉嘴一歪,得,又成死拉拉了,算了呗,反正又不是没当过。
“虎爷,我是想问你,你胸口的那只虎头是谁给你刺上去的?”
“嘿嘿,好看吗?”段虎一笑。
“好看。”洪泉竖起了大拇指。
“威风不?”段虎把头一扬。
“威风!”洪泉点着头。
“咋滴,你也想刺一个?”段虎问道。
“嘿嘿......”洪泉笑着褶子脸扭捏了起来。
“大爷的,想就想,不想就不想,你笑个屁!”段虎白眼一翻,顿时老头脸上的笑容僵在了一团。
“虎爷,不瞒你说,年轻那会儿我就喜欢刺青,现在也同样如此,我看你那虎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想必只有手艺高超的大师才有如此水平,所以我......”
“你就想让虎爷帮你介绍一下是吧?”段虎直接问道。
“嘿嘿,就是这么个意思。”洪泉勉强用笑容撑开了僵硬的脸色。
谁知此话一出,段虎忽然把脚步一停,上一眼下一眼,足足看了三十六眼,看得洪泉浑身就像被针扎了般不自在。
“虎爷,你瞅啥呢?”洪泉心虚的问道,就想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没啥,我是瞅你脑子有没有毛病。”段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去,洪爷爷人老筋骨壮,夜里不跑茅房,啥毛病也没有,何况,脑子有毛病真能可以用瞅得来判断吗?又不是透视眼。
“我好着呢,一点毛病都没有。”洪泉回道。
“哦,既然没毛病咋到了这把年纪还想着刺青呢?”段虎又问道。
“难道不行吗?”洪泉鄙视的看了一眼,知道不,洪爷爷有颗年轻的心,刺青是洪爷爷一辈子的追求。
“行是行,问题是刺了也不好看,就你一身褶子皮,一揪一大片,都带扇风的,你确定不会伤了刺青大师的自尊心?”段虎眉头一皱,很是为难的说道。
“咳咳......”
洪泉干渴两声,早就领教过黑脸的毒嘴,本以为具备了一定的抵抗力,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娘的,你才一身褶子皮,揪着能扇风呢?
还有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咋就伤了刺青大师的自尊心了,喂!黑脸,话说清楚点。
冷曼听着好笑,不过同样也不明白段虎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开口一问,段虎倒是很爽快的说了出来。
“刺青大师为何要称作大师,就是因为他们的刺青堪称艺术品,可你看老二他,皮都皱的惨不忍睹,试问哪位大师能在这张老皮上刺出一副精品佳作?即便刺好了,老二抖一抖,刺青姑娘变太婆,晃一晃,刺青老虎变花猫,谁受得了?这不给自己丢脸,伤自尊心嘛!”
“噗......”
洪泉喷的是老痰,丫的,黑脸太气人,不气死洪爷爷他绝不会罢休。
“噗......”
冷曼喷的是口水,本不想喷,可如此劲辣的解释还是头一回听见,真够新鲜,真够刺激,不喷口吐沫都对不起自己的耳朵。
“对了老二,你咋非想着玩刺青呢?那玩意看着威风,却要遭老了罪,针扎火燎的,年轻人也就算了,你要是挺不过来嗝屁了咋整?”段虎有事没事的说着,完全不在乎洪泉的红脸都快成紫脸了。
你管洪爷爷的爱好是啥呢?难道洪爷爷还把当初犯下的错误告诉你吗?
去你大爷的。
洪泉心里苦闷却又有口难言,为啥?
说来话长,起码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那会儿洪泉还年轻,血气方刚,自然喜欢刺青这玩意,没事就到处打听哪位刺青师傅的手艺好,刺什么图案的纹身最威武等等。
打听来打听去,还真被他寻访到了一位刺青能人,此人姓方,外人都唤作方师傅。
说起这位方师傅,刺青的手艺那叫一个高超,素有刺匠的美誉,一辈子不知刺了多少青,特别是刺虎最为传神,如果来个满刺,绝对震撼人心,堪称佳作中的精品。
洪泉得知后心里是百爪挠心,要不是对方要价太高,他一早就上门来了个满刺。
后来东凑西借总算凑齐了钱,洪泉欢欢喜喜的找上了门,心想着这下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等满刺完成后,他非好好炫耀一下不可。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洪泉嘴巴都要笑成了水瓢,意外发生了。
怎么回事?
也怪洪泉倒霉,因为方师傅年岁过高,不知咋的,就在刺青刺了一半的时候,老头双腿一蹬直接驾鹤西去。
方师傅死了那是天命所致,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