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不同,因为军用背包是防水的设计,只要没被摔坏就一定能用。
“我想想,记得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背包似乎也掉在了.......”
也就激动了片刻,曹满的胖脸瞬间拉长,拉得比阿亮的驴脸还长。
一想到自己还要下一次浆浆潭,曹满上吊的心都有,可不下去的话,他总不能靠着摸黑找到出路吧?
“算了,大老爷们能屈能伸,这点苦算什么?我没被蛤蟆犊子给吃了,没被泥潭潭给淹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既来之则安之,该做的还是要做......”
曹满说着安慰自己的话,但愣是半晌未动,主要还是被臭怕了,这会儿身上的臭味他都还嫌弃的想再吐两口。
调整了一下心情,曹满终于开始行动了。
顺着原路他一点一点摸索着爬了过去,接着老大不愿意的把脚伸进了浆浆潭里面,身子也随着慢慢移了进去。
最难受的除了让人眼泪直冒的臭气之外,触感也同样令曹满难以忍受。
感觉上他不像是在粪池里扑腾,更像是在浓鼻涕潭里游泳。
那滋味......
曹满都不敢深入仔细的去遐想。
浆浆潭不算深,也不算太大,顶多也就几十米见方,如果有亮光的话,哪怕是一丝丝亮光,曹满也不至于在里面玩瞎子摸鱼。
现在好了,既没有亮光,还要忍受着臭味,以及让人浑身发腻、恶心到了极点的触感,曹满的心情憋闷到了极点,一肚子苦水都在翻腾不休,想找个宣泄口一股脑都倾泻出来。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曹满尽量克制情绪来回在浆浆潭里寻找着失物,一来二去,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后,他总算是摸到了漂浮着的那根绳子。
一把攥紧绳子往回拉动,不一会儿背包被他拿在了手中,曹满顺手把包背在身上,转回身就想顺着原路返回。
可问题是四周黑灯瞎火的如何能辨清方向?
更不用说曹满进了潭子后在里面直绕毛驴圈,三两下就迷失了方向,想要再次上岸,难度可就大了点。
瞎摸不如撞运,有时候这法子倒是挺管用的。
随便找了个方位后,曹满直线前行,靠撞大运的办法试图上岸。
不过他的运气还真不靠谱,背时起来血霉当头,好起来的话又能逢凶化吉,对此,他自己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正如此前死里逃生,说明曹满的运气极佳,可现在呢?
当他触碰到潭边好似刀削般光滑的石壁,曹满脸皮抽了抽,看来好运是弃他而去了。
没办法,摸着石壁曹满朝右边走去,他相信只要一直走下去,一定能找到上岸的地方,只要不被臭昏,一切皆有可能。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离着他左边不过一米的地方,就是此前他上岸的地点,这么看来,曹满的运气还真是......
围着潭边曹满走啊走,一股股熏人的臭气不断往他的鼻子眼里面钻,以至于被臭得双眼发花、脑子发沉的他,到最后都不敢用鼻孔吸气,只敢张着大嘴在那直喘牛气。
没办法,鼻子里有嗅觉,但嘴里没有,用嘴吸气,味道虽然一样,可感觉就是两回事了。
靠着这个办法,曹满总算坚持了下来,等他好不容易再次上岸后,往地上一趴,累得像条死狗般动都不想动。
似乎命运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曹满趴在地上连气都没有喘顺,就不得不再次挪动身体......
“我去他祖公的,这叫什么事儿?居然趴在自己吐的地方,比踩狗屎还倒霉!”
在一声声强烈的抱怨中,曹满最终找到了处落脚的地方,往后面的石壁上一靠,曹满舒坦的放松了一阵子。
背包里仅存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在翻找的时候,曹满心里很是不爽,从他把手伸进包里的那一刻起,撅着的嘴都能挂两个酱油瓶。
翻来找去,电筒被他拿在了手里,在打开前的那一瞬,曹满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遍。
“没烂,没烂,一定没烂......”
“能用,能用,一定能用......”
“不能用曹爷碎了你,不出光曹爷废了你,烂了的话曹爷干死你......”
“咔!”
随着轻微的开关声,一道明亮的光线出现在了曹满的眼前。
“哇!好明亮啊,好美的光线,他娘的太给力了......”
激动的喊声也就维持了几息的时间,取而代之的便是曹满变了嗓音的尖叫声。
“我的娘......”
还是那句话,曹满的老娘听到后非捶他一顿不可,反问一声“又关老娘什么事?”
白炽的灯光直射在对面的石壁上,问题在于入眼的并非是冰凉的石头,而是一只只趴在石壁上的蛤蟆......
曹满心跳如鼓动,这一刻他只想拔腿就逃,可是当他直挺挺的从地上站起来后,却忽然发现那些爬在石壁上的蛤蟆们有些古怪。
由于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是依稀间以是看清那些蛤蟆的身体并非饱满,而是像漏了气的皮球又干又瘪,就像一张张蛤蟆皮。
凑到潭边仔细看了两眼,曹满终于放松了心情,原来石壁上的蛤蟆不是活物,而是一具具被风干后的干尸,就像晾晒干巴似的被挂在了上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蛤蟆被当成肉干挂在石壁上这等奇事,此前曹满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只知道蟑螂是翻肚皮死的,如果是趴着似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被人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