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岳翻出了一个土茶罐,拿了些烤茶放进桌上那把老旧的茶壶里,冲上开水,很快一股茶香冒了出来。
“尝尝如何?”
给段虎倒了一杯后,老头自己也倒了一杯。
段虎端起茶杯,看了看茶色,色泽橙黄,提鼻闻了闻,浓香扑鼻。
用嘴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初时微苦,再饮一口,甘香醇厚,当第三口下去,其味甘甜,齿留余香,回味不已。
“好茶,真是好茶。”段虎赞口而道。
“呵呵,我就说过,这烤茶虽土,但味道却还不错,不过提起真正的烤茶,还需就着火塘,边烤边喝味道才更香醇,更有味道,我也是图个方便,把烤好的土茶放在罐里,喝的时候冲些开水即可。”寒岳笑着说道。
趁着茶水的热乎劲,段虎连喝了三杯,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他这才把茶杯放下。
“寒大叔,此前你没把话说完,那处死人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连你都会感到顾忌?”
寒岳脸上的笑容随着段虎的问话渐渐消失,老头口打唉声,半晌不言不语。
段虎没有催问,他知道越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况就越严重。
“段虎,还是算了,你是老龙寨的恩人,万一出点事,我良心过意不去。”沉默良久的寒岳一开口,便倒出了自己的心声。
“无碍,这件事办与不办我自有主张,现在你还是先把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之后我们在商量。”段虎劝道。
“好吧,那我就说了,只不过你听后可别介意”
随着寒岳的述说,压在他心头,甚至于压在整个寨民心上的往事,缓缓呈现在了段虎的眼前。
自从死人潭附近出现的尸体被人发现后,寨民们都不敢轻易踏足那里,毕竟死人这东西,别说看见,就是听见都瘆得慌,更何况是那么多死尸扭曲成团,就像是麻花一样卷在了一起。
事情过去了半个多月,风波渐渐停息,然而就在人们渐渐淡忘此事的时候,却发生了令人骇然的变故。
那一天早晨,阿木去田里干活,可是直到晚上都不见回来,家人一急,叫上大伙开始四外寻找。
这一找就找了大半夜,不仅是寨里寨外,就是附近的山岭都找了个遍,可是依旧不见此人的踪影。
由于夜色太黑,夜里的野外会有猛兽出没,不得已大伙回了寨子,相约第二天继续寻找。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阿木的家人却惊奇的发现,阿木不知何时竟然横躺在自家门口,脸色乌黑嘴唇发紫,鼻息间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大惊失色的家人急匆匆去找寒岳,让他前来救治阿木,可是等寒岳赶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蹬腿咽了气。
让人心惊的是,阿木死的时候双眼外突,紫红色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就像要吃人的模样一般,无论寒岳想尽任何办法,都无法让他阖眼。
有道是死者阖眼,入土才能为安,这要是睁着眼珠,岂不成了死不瞑目了吗?
最后还是寨里的一位老者想了个土法子,拿两枚古钱放在阿木的眼睛上,以阳钱代替眼皮,用这种方法让死者闭眼。
寨子里的人都是热心肠,无论谁家丧葬嫁娶,大伙都会去帮忙,甚至于出殡前一天的守夜,也会有精壮的小伙轮流守护。
阿木的家人悲伤过度,在守夜当晚因为哭昏过去,被好心人送回了屋,只留下两个苗族小伙在那守着。
前半夜倒也相安无事,可是到了后半夜,怪事发生了
起初是听见棺材里有摩擦的响动,可是当两个苗族小伙前去查看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后来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什么尖锐的硬物刮着木板一样,听着极为刺耳。
苗族小伙天生胆大,再加上又喝了不少的酒,借着酒劲,二人又去往灵堂后的棺材那查看。
由于第二天才下葬,棺材的盖板还没盖上,里面的情况可以一览无遗。
当二人伸着脑袋往里面一看,不由得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为何,放在阿木眼珠上的两枚铜钱竟然不见了,那双紫红色的死人眼正直勾勾的看着上方,散发着诡异的死气。
更可怕的是,棺材里两旁的左右梆子上面,出现了一条条仿若刀刻出来的痕迹,再看阿木的尸体,双手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不少的木头渣子
两个苗族小伙虽然胆子很大,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奇可怕的事情,当即便吓傻了眼,掉头就跑了出去。
由于害怕,二人谁也没敢张扬,自顾自的逃回了家,躲在被窝里面不敢出声,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这才哆里哆嗦的又来到了阿木的家里。
一进院,里面站着不少寨民,大伙神色古怪,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
一打听,原来一大早当人们来到阿木家想要帮忙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仅阿木的爹娘没了踪影,就连他媳妇甚至是八岁大的儿子也不见了。
更离奇的是,灵堂里摆放着的那口棺材也空空如也,阿木的尸体竟然不知了去向。
两个苗族小伙不听还好,听后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大伙急忙上前询问,这才问出了事情的疑端。
可问题是这么诡异离奇的怪事,谁会相信?
死人复活,还带走了家人,恐怕稍微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
但也有意外,这其中,唯一相信的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