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那位虎爷才是罪魁祸首。”

寒岳小声嘀咕着,生怕被施法中的段虎听见。

“咳,寒大叔,刚才你念叨什么呢?”

比起耳力,段虎要比寒岳出色不知多少倍,一句话问得老头干笑两声,忍不住又咳嗽两下,很是尴尬。

“你准备好了没有?刚听你又是丁甲又是玄光什么的,你那念的是什么咒语,怎么跟那些端公、法师念得不一样呢?”寒岳故意打岔,想把刚才那茬揭过去。

“这可是本门......”

“你问那么多干嘛?法咒这东西百家千法,能都一样吗?行了,按好曹耗子,待会儿他要是动弹,一定按住了!”

好在段虎反应快,否则还真着了老头的门道。

“好咧,不过段虎,臭话说在前头,你的法子要是不管用,吃官司可别来找我。”

寒岳贼精,不愧是人老贼树老黄,王八泥鳅一窝精。

“一定不会出事,放心好了!”

段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后探出二指,扣进了尸鸦的左眼。

“左通阳,三魂聚首,速回本尊!”

念动间,他把鲜血淋漓的眼珠塞进了曹满的嘴里。

“敕!”

一字令动,就见那颗眼珠瞬间化为一滩血水,顺着曹满的嘴里流了进去。

寒岳睁着大眼干巴巴的瞅着,一阵的发恶心,他都不知道曹满醒来后如果知道这事,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直到黑血消失不见,见曹满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这和段虎说得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段虎,耗子没什么动静,莫非......”

正想着问那么一句,突然身下的曹满眼瞳一睁,和此前不一样的是,当时曹满的双眼白如雪蜡,而现在却黑如墨汁。

“噢......噢......”

睁开双眼的瞬间,一声接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响起,震得寒岳脑瓜子生疼,双耳就像针刺般难受。

光是眼珠吓人,杀猪般的吼声也就算了,曹满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力气也是大得吓人。

才两三下的工夫,老头便有些顶不住劲儿了,被震得颠三倒四,即使用力的压在对方身上,单臂死死的按住胸口,也隐约有些不支。

“段......段虎,帮把手,我快,快顶不住了!”着急的寒岳大声喊道。

“寒大叔,坚持住了,等我把他的七魄也打进去,曹耗子就能得救!”

不是段虎不想帮忙,而是他实在是腾不出手去,如果这时作法停止,很可能会损伤曹满的魂魄。

“段虎,段虎......”

寒岳被身下翻腾的曹满震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嘴里的苦味一阵阵翻了出来。

“不好......”

又坚持了几下,寒岳就感到自个儿身子一轻,像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也就惊呼了一声,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情急之下,段虎抬脚对准曹满的胸口就是一下,千斤坠的功夫直接施展出来,一下就把正要挺尸的曹满给压回了地上。

“寒大叔,赶紧帮忙,我这里不能分心!”段虎也急了,压着泥鳅般的曹满大声喊道。

“我这就来!”

寒岳知道形势危急,翻身就想起来,随之用力猛了点,再加上刚才的一摔,偏巧摔在了腰上。

“咔......”

一声轻微的骨响,疼得老头差点要了老命。

“哎呦,我的老腰,疼,疼......”

寒岳手捂老腰,挺着腰板又痛又叫,就是不敢动弹,否则再来一下,他那老命还真够呛。

“他大爷的,现在腰疼,你没毛病吧?”

段虎急得爆了粗口,这一下老头可不干了。

“臭小子,骂谁呢?你大爷的!”寒岳急了眼。

“臭老倌,我就骂你了!不迟不早现在腰疼,你想害死曹耗子吗?”段虎瞪了眼。

“黑炭头,又不是爷爷想要腰疼,你到我这把年纪摔一下试试?”

“呸!早知道你老腰虚亏,否则缠那么多裹脚布干嘛?明知自己不行还充大头蒜,你这老苗也不害臊!”

“哇呀呀!黑炭坨、狗子脸,你属疯狗的吗?逮着谁都咬?爷爷的腰带关你屁事,你满嘴喷什么莲花?”

“你才吐莲呢!”

“你吐......”

......

打架无好手,骂人无好口,这一老一壮斗起嘴来,堪比泼妇骂街,那叫一个粗鄙不堪,难以入耳。

亏得四外无人,否则老龙寨的人对二人非刮目相看不可。

说好的高大形象、英雄气概呢?

说好的善丈人翁、老成持重呢?

瞎扯吧!就一恶汉和刁老头。

老壮之间的骂街还在继续,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闹腾起来倒把一直没有动弹的阿亮给吵醒了过来。

驴子睁眼瞅瞅寒岳又看看段虎,驴脑袋一头雾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阿亮可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见二人骂的脸红耳赤、脖子冒烟,当即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撒欢的拉起了驴叫。

“啊哦,啊哦......”

它这一叫唤不要紧,顿时段虎和寒岳都止了声气,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没有了怒色,有的都是满满的喜色。

“阿亮,给我过去,压住耗子,死死的压住!”寒岳率先开了口。

“驴子,给虎爷过来,压不住曹耗子,我抽你驴臀!”段虎的话要更霸气些。

“听到了没有?否则我不给你开大餐!”

“过来,麻溜的过来,要不然我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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