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可不是憨驴,见势不妙就起了退怯之意,它翻身爬起之后,尾巴往驴臀里一夹,灰溜溜的就想逃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亮虽强,不惧野狼烈马,但好驴难敌恶鬼,不逃那是憨腚。
就在阿亮打算逃走的时候,寒岳抽出猎刀冲了上来。
老头几个箭步来到曹满的身后,把手里苗刀一翻个,刀背对准目标的后膝猛的砍了上去。
后膝是双腿关节之处,一旦遭受重击便会让人失去平衡,跪趴在地。
“当......”
一刀砍下,曹满单腿跪地,却并未整个翻到。
寒岳再接再厉,抽刀对准另一处后膝打算再次砍下。
猎刀横举而起,刀背还未落下,突然曹满脑袋偏了过来,两只阴寒的白眼死盯着他。
阴戾的眼珠泛着瘆人的骇意,寒岳心神为之一慌,举起的苗刀出现了一丝迟缓。
电光火石间,黑影一闪而至,速度之快,寒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曹满一把掐住了脖子。
窒息般的痛苦顿时翻涌出来,不过一息的时间,寒岳被掐得双眼外突,口舌大张,脑门上的青筋都鼓起老高,别说反抗,就是想动弹一下都难以做到。
眼瞅着寒岳的脸色由白变红,红中透紫,胆怯的阿亮怒火中烧,驴叫一声不要命的冲了过来,坚硬的驴脑袋撞门般狠撞在了曹满的身体上。
“嘭!”
一头将曹满撞倒的阿亮身子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晃了晃有些发沉的驴脑袋,感觉刚才撞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堵墙。
脱了险的寒岳趴跪在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剧烈的咳嗽。
刚才真是好险,若非关键时刻阿亮挺身而出,他这条老命恐怕非断送在曹满的手中。
摸了摸红肿的脖子,老头强忍痛苦提刀站了起来,打眼一看,阿亮已经和曹满斗在了一起。
好个阿亮,护主之心一旦燃起,竟然可以不要命的拼斗,又是撩蹄又是驴撞,期间牙咬、身压、跳蹬......
花哨不少,动作惊人。
甚至阿亮还来了个驴站,后蹄撑地,整个儿站立了起来,以居高临下之势,前蹄猛踩曹满的双肩,随即整个驴身轰然压下。
还别说,红了眼的阿亮一旦施展驴威,还真有点凶驴下山,不可一世的气势。
“轰......”
连踩带压下,曹满双膝弯曲,硬扛着阿亮的攻势却依然没有倒地。
“机会!”
寒岳双眼一亮,提刀冲至近前,单臂挥刀,一连两下分别击中曹满的后膝。
连打带压,就像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吃力不住的曹满终于摔倒在地。
“阿亮,给我死死的压住耗子!”寒岳大吼一声。
主人发了话,阿亮怎敢不听?
何况它在曹满手下吃尽了苦头,现在有了机会,不趁机痛打落水狗,它还是恶驴阿亮吗?
阿亮驴眼一凝,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四蹄撑开,摆了个大字,整个驴身重重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打蛇打七寸,善于斗兽的阿亮熟知此法,驴嘴张开,直接含住曹满的脖颈,只要能控制住这个部位,即便曹满有着搬山的巨力,脖颈受制,徒有千钧之力而无还手之机。
不过阿亮可不敢下狠嘴,只敢用力的含着,否则脖颈一旦被咬断,血溅三尺,曹满非当场死翘翘不可。
恶驴扑虎式,这一招真管用,强如壮牛猛虎的曹满,在地上剧烈扑腾下,愣是没有翻身起来。
不过招式虽然管用,但是却苦了阿亮,也就晃眼的工夫,累得它驴气大起,驴眼直瞪,驴腿都忍不住打起了小抖。
阿亮气恼的想回看一眼寒岳,可是又腾不出手来,只能在那埋怨着。
喂!
臭老头,半天的时间瞎磨蹭什么呢?
驴爷费力的在这压着,你呢?看哈哈戏瞅乐不成?
再不出手,驴爷就要变驴孙了!
其实阿亮是错怪了寒岳,打它压制住曹满开始,老头就一刻也没闲着,忙碌的准备着......
动作有些不雅,因为老头正在那急着解裤腰带呢。
腰带也分三六九等。
有钱的用皮带,没钱的用布带,贫穷的用布绳,要饭的用草绳。
吃撑的解带,没吃的勒带,大腹便便的用纽扣,搓衣板的用手提......
寒岳自然不是有钱人,拴裤子只能用腰带,不过他的腰带与一般人的布带不同,不仅宽大坚韧,还挺长。
作为一名猎手,作为一个武者,讲究的是腰板倍直、腿脚利落,精气合一、龙马精神,腰带的松或紧、长和短,都决定着老头的精神气如何。
有此习惯,寒岳腰上的布带短的了吗?
可问题是他就一只独臂,解腰带能利落吗?
至于解腰带为何?
这不废话,不是为了捆住曹满,老头大半夜的在荒山野岭解腰带作甚?
除非大解或小解。
好不容易,等到阿亮气喘如牛般望眼欲穿时,寒岳终于把麻花一样的腰带解了下来。
为了确保万一,他还特意在地上的小水坑里把腰带浸湿,随后上前,手脚不利索的捆住了曹满的双腿。
正待捆绑对方的双手时,老头就感到下半身凉嗖嗖的直吹风,低头一看,老脸一红,原来没了裤腰带,裤子松松垮垮,来回动弹几下,脱落了下来......
寒岳羞涩的朝四外瞅瞅,没人!
“大爷的,豁出去了!”
寒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