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做。”虎千斤站了起来,就打算去灶房做点吃的。
“不用了,刚才在寨老那里已经随便吃了点,没事的。”寒岳敷衍了一句。
其实一晚上的时间老头酒喝了不少,但东西却一口没吃,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阿妹,海子呢?这小子跑哪去了?”
记得入寨的时候,寒岳特地交代给海子,让他就住在自己这里,也好照顾一下。
可现在屋里哪有这人的影子,老头也是关心,不免有些着急的问道。
“海子早就走了,我留也留不住。不过我把药已经给他了,赶明儿我再去看看他。”虎千斤回道。
“唉,这孩子,心肠好,就是脾气犟了点,平时也不喜欢多说话。”寒岳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头心里明白,海子是因为心里太难受,这才不想待在这里。以前也是如此,遇到不开心的事,总是一个人待着,谁喊他都不听。
和大志小志一样,海子也是孤儿,只不过他要稍好一些,母亲是在逃难中饿死的,父亲一直陪着他,但是在一次外出打猎中,他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以后,海子的性格就变得有些孤僻,平时除了和大志、小志两兄弟交往多一点,就是和虎千斤感情深一些。
这些年,他一直跟着寒岳学本领,再苦再累也能够坚持下来,照海子的说法,他要成为全寨最出色的猎人,但是在老头看来,这孩子何尝不是用这种方法在怀念着他去世的亲人呢?
如今海子得到了寒岳的真传,除了经验上稍微欠缺了一点,其他方面都很出色,这也让寒岳感到十分欣慰。
只是大志和小志的死,给这个沉默少言的年轻人,无疑又带来了新的创伤,想到这,寒岳轻叹几声,心里很是不舒服
“阿妹,段虎的伤势怎么样了?”拿起桌上的药碗闻了闻,寒岳问道。
“我已经把汤药喂给黑虎哥喝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虎千斤发愁的说道。
寒岳听后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段虎的额头,又翻开对方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最后探指把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虎千斤站在床边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在那看着。
直到寒岳把手收回,她才小声的问道:“阿爹,怎么样了?”
寒岳沉吟片刻后说道:“段虎的伤势不轻,而且麻烦的是他这内伤,不仅断了肋骨,内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不等老头把话说完,虎千斤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目露哀求的说道:“阿爹,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这些年寨里的人有个什么脑热头疼、腹泻发烧的,都是你把人家给治好的,你一定要救救黑虎哥,一定要把他治好”
“你当阿爹是在世华佗,扁鹊附身啊?我又不是神医,难道包治百病吗?”寒岳没好气的用手轻捶了对方的脑袋一下。
“我不管,反正你要把黑虎哥治好。”虎千斤噘着嘴,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这急性子,多少年都改不掉,将来嫁人,怎么和婆家人相处?”
一句话羞得虎千斤脸色腾地红了起来,要不是怕闹出点动静太大,她非追着老头练趟老拳不可。
见虎千斤真的急眼了,寒岳这才正了正声色说道:“段虎的伤是不轻,如果单靠阿爹的本事,即使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
见虎千斤又要急眼,寒岳忙着说道:“但好在他的底子厚,身体十分强壮,而且在受伤后似乎服用过什么良药,刚才我给他把脉,脉象平和,气息平缓,这么看来,只要辅以汤药治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那他为何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呢?这都一天一夜的时间了。”稍有安心的虎千斤不懂的问道。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身体的需要,在经过那么残酷的厮杀后,体力体能早已透支,再加上伤患,身体负担不起,故而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
寒岳摸着胡须,一副老生常谈的模样说道。
虎千斤还有些不放心,老头把眼一瞪,三两下强硬的把对方撵回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凳子上,看着桌上的油灯,火苗微微晃动着,寒岳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日上三竿,曹满扯着小鼾还在闷头大睡。
忽然一阵饭香味飘进了屋内,曹满抽动了几下鼻子,鼾声一停,眼睛随后也睁了开来。
吧唧了几下嘴巴,抹去嘴角边流下的哈喇子,曹满坐起身来,抓抓头,抠抠鼻子,双眼惺忪的看了看四周。
昨晚来到老龙寨的时候,可把他给累惨了,就想找个地方往上面一躺,管他什么天老大地老二,只要能美美睡上一觉,天塌下来他都懒得理会。
过度的疲劳使得曹满胃口大减,来到寒岳的家里,碗里的油茶也就喝了两口,嘴里的米浆粑粑还叼着半块,曹满便吹起了鼻泡,梦他的周公大爷去了。
要不是刚才传来的那阵饭香,惊醒了肚里的馋虫,这会儿曹满还舍不得跟周公大爷分手,依旧徘徊在甜美的梦境中神游九虚之外呢。
“咕噜噜”
腹鸣声大噪。
闻着饭菜的香味,曹满哈喇子直流,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绿。
“好香的味道。”
咂了咂嘴,把满嘴的口水咽进了肚中,随后动作敏捷的从草席上站立而起,刚想迈步,这才发现全身酸痛不已,骨头缝都在发疼。
“哎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