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段虎赶紧走了过去,来到曹满身旁,就见对方手指着墙壁上的壁画,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段虎顺势看去,眉头顿时就皱在了一起。
画中的场景十分血腥,血腥中还透露着一股子诡异和邪气。
壁画上的那座大殿跟破庙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破庙是盖在地面上,而画里的建筑却是盖在地下。
大殿外俨然就是一处血腥的刑场,刑场分为两块,一边画有不少身穿白色孝服的将士,正用手里的尖刀去挖那些垂首跪立着的囚徒们的双眼。
另一边则是被挖了双眼的囚徒被人摁在人脸香炉前,任凭从眼眶中流出的鲜血流淌进入香炉里面。
直到血水流干,这才被人抬到一旁,丢进尸堆。
画面惨绝人寰,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刑场后方矗立着一尊人脸香炉,香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焰,烈焰的颜色浓似殷血,仿若地狱中的业火一般,炙热而可怕。
目光朝上移去,大殿中国王居首站立,两旁分立数人,这些人中有的顿足捶胸,有的掩面哭泣,还有的跪地嚎啕,凄惨悲哀。
大殿正中摆放着一副黑色的棺椁,棺椁旁有不少人手提木桶,正往上面浇灌着一桶又一桶鲜红的血水。
棺椁后面,鬼主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掐动奇特的法诀,在那施法念咒。
......
“虎爷,这幅壁画怎么看着那么吓人?明明是在祭奠过世之人,可为何又要在灵堂外大开杀戒,还用那么残忍的剜眼酷刑杀害囚徒呢?”看着有些头皮发麻的曹满问道。
段虎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恐怕这幅壁画绝非一般的灵堂祭奠这么简单,你看到没有,灵堂中的那副黑色棺椁,被人用一桶桶囚徒的鲜血浇灌着,以人血养棺,阴棺裹尸,这是一种极为血腥和凶残的养尸之法,而且更为可怕的地方还在于人血的来源。”
曹满一脸懵圈,“人血的来源,这有什么说法吗?”
“不错,人乃万物之灵,身上的血液蕴含着整个人的精气神。眼瞳是人的灵窗之所,属阴阳调和之门,也是魂魄凝聚之处,所以汇聚于双眼的瞳血,是人体精蕴的精华所在......”
顿了顿段虎接着说道:“人死灯灭,但眼睛却还未消亡,它可以把人生前最后的画面记录在里面。”
“如果说死时安详,那么反映在眼珠里面的则是祥和之气,带给瞳血的也是泰和之气。反之,则凝聚在眼睛里的是阴戾之气,如此一来,瞳血便会带有凶戾阴怨之气,把这种瞳血施加在棺椁上,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会尸变?”曹满瞪大了狗眼。
“尸变?那只是笼统的说法,确切点来说会让棺椁中的人死后难以安眠,备受瞳血怨气之扰,如同置身怨血阴魂的炼狱之中一样,长此以往,尸身在瞳血的孕养下一旦尸变......”
说到这段虎停顿了下来,看他满脸凝重之色,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一样。
如此神态,看得曹满也惊慌了起来。
尽管他跟在段虎身旁不算太久,但却熟知对方的性子,那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大爷。
黑到掉渣!
黑大爷也有顾虑的时候?
尼玛,要不要这么邪乎,邪乎得人家小心肝都颤悠了起来。
“虎爷,该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吧?”
段虎很沉默,曹满很担心,不详的预感在心里越来越强烈了起来。
半晌,段虎终于开了口,“这事不提也罢。”
曹满紧张兮兮的听着,但没了下文。
好气人哟!
说了等于没说,不如不说,现在好,更紧张了。
“虎爷,你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得了。”曹满打算努力一下,否则憋着难受,最主要的是,心里怕呀。
“啰嗦个球,当初我师父也就顺嘴一说而已,我都不清楚,怎么告诉你?”段虎不耐烦的回道。
是吗?
曹满认真的盯着段虎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敷衍。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老猫贼腻味。
眼珠翻动了两圈,曹满识趣的又问道:“虎爷,你说那副黑棺里躺着的是谁?怪吓人的。”
“白痴,忘了之前的壁画上画的是什么人?”
曹满一拍脑门,果然白痴,这回他自己也这么觉的。
黑色棺椁里的还能是谁?
自然是那位手持开山战斧的大将军。
“真是作孽,这么英勇爱国的一位将军,死都死了还要受到这非人的待遇,真不知道自杞国的国王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虐待他的大将呢?”曹满似有同情的不鸣一声。
“这你就错了,国王可没虐待那位将军,你没看到画中那位国王是多么的难过吗?”段虎用手指了指壁画。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曹满更懵圈了,猜谜语本就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是猜画。
“我想这一切都是出自那位鬼主之手,是她干出来的,在自杞国,鬼主的地位高于国王,她的命令便代表着一切。”段虎分析道。
“有天理吗?身为鬼主不把国王放在眼里也就算了,但怎么能如此乱来呢?”
曹满一脸愤慨,跟正气无关,主要是想找点认同感,免得一直被打压。
“你懂个球,这真的是乱来的吗?恐怕这里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人秘密,而且我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有一件事......”话未说完,段虎快速朝石廊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