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耀从楼下三步做两步的跑了上来,露出光洁的牙齿笑道:“这些人也真是胆子大,正碰上马万刚上任,就在他的辖区舞刀弄棒的,现在全都得进去蹲着”。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
茶汤清绿馨香。
“什么罪名?”
“聚众斗殴啊,这还用想吗”。
齐天耀扔了一颗蚕豆到嘴里,咬的嘎嘣脆。
奇怪的看着他,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再看看外面”。
周玄祁从窗外收回了目光淡淡道。
“外面怎么了?”
“不还是那些人——”
齐天耀收住话头,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可能”?!
自己又爬到窗户上,确认刚才还打的热火朝天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就连刚才躺在地上流着血伤重的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除了麻将馆的房屋横七竖八支棱着的残骸能提醒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现在下面哪里有打群架的痕迹。
齐天耀看到下面的警察在询问巷子口刚才在观看的人群。
人群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明明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可是怎么,怎么现在是这样的呢?
也都磕磕碰碰的说不上来。
警察们都有点一头雾水。
接到报警的电话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通都说东条巷有斗殴事件,可是过来看,除了一间危房(麻将馆)倒塌。还有这里聚集了很多闲观人群。
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齐天耀揉揉眼,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玄祁也倒了一杯茶。
不过是铁观音。
茶汤浓厚,散发着兰花香,清香雅韵,香气馥郁。
端着茶汤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淡淡道:“遇见高人了”。
这么说着,那一杯茶,就这么泼洒了下去。
正躲在“隐门”里的苏茉握着在她手里不安分的铁刀,控制着整个还未散的法阵,把周围一切用障眼法先瞒过去的时候,头顶竟然被泼下一杯水,还好是温水,不然就要把头皮烫坏了。
现在长发被泼湿了,也是颇为狼狈,忍不住就是一声“我……ri”
谁这么没素质竟然在公共场合随便的从高空抛物,而且还是水?
不,闻着茶香,这是楼上喝茶的忽然喝腻了,就往下倒吗。
苏茉正暴走骂人翘起的粉嫩唇瓣抬眼就和楼上的一双深邃如浩瀚星空的凤眸撞在了一起。
默默的压平了嘴角。
这肯定不是个善茬,现在没时间理会他。
苏茉这边一松懈,整个快要消亡的法阵就彻底的消失了。
地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伤员们都现形了。
民警小汪长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李队,刚才我们都是瞎了吗,这么多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我们竟然没看到”。
看见走过来的十几个民警,苏茉“哐啷”一声松手把“凶器”扔在了地上。
口袋里的滚滚动作真是无比的熟练,跳到地上趴在地上呜呼哀哉一声:“啊!警察叔叔,臣冤枉啊”。
“朕跟那些贼人可是毫无瓜葛啊!”
没眼看。
这戏精。
苏茉把这演戏上瘾还在地上哭诉的小东西给装进了口袋里。
“又没人能看见你这么小的东西,别哭诉了”。
滚滚才回过神来。
“啊,对呀”。
“朕现在还是个小身体小心灵还没经历过风霜欺打,这是太害怕了”。
决不能说这是记忆里带着的前几世的惯性。
朕和这凡人还不熟,怎么能自曝家底。
苏瑞和苏璎几人都过来了。
“刚才以为这些警察近视,正好咱们可以脱身,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秦管家也忧心的走了过来。
苏茉最淡定:“什么怎么办,咱们一方是被打人,就是进去了,也是被赔偿的一方”。
“可是那个女人是个孕妇啊?”
苏茉朝四周看了看:“哪里有孕妇?”
“咦”?
苏瑞几人都惊奇的看着周围。
不对啊,刚才还看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要跑去告警察了。
怎么这转眼就没人了。
在茶汤要落下的瞬间,还好滚滚提醒。
她用这法阵自带着的煞气源去找本来就是由这女人带起的法阵运转的方法,就把这女人给困在法阵里了。
现在法阵消失,那个女人……
大概在另外一个时空里去了吧,又或者是在一个生成的永远都没有人的空间缝隙里。
谁知道呢。
用滚滚的话说,这就是天道循环。
她自己一向引以为恃的煞气终是害了别人也害她自己。
自己这边全是马超给砍的受伤的人。
警察就在原地搜索本案人。
注定结果是没有找到。
这麻将馆里的打手,刚才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他们一心在欣赏老板娘的英彩。
不算是本案人。
这么一看,就是双方纠葛,因为纠纷动手。
现在在场的全是被施害人,除了倒塌的房屋需要赔偿。
这些人都是人身被害。
没有找到另外这些人动手的证据。
因为刚才全都是马超一个人和他们在打。
因此马超消失也就没有人能证明这是双方群殴事件了。
全都带走。
以妨害公共安全罪拘留十五天。
警察看到这几个嫩生生的姑娘家。
皱眉:“你们是干嘛